與烏丸人雖同屬東胡遺支,但並非同族,彼此時常征伐,互相搶掠是常事。不過草原上就是這樣,打完了就可以坐下來喝酒,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解不開的世仇,不打仗的時候還是朋友,有什麼重大祭祀,還要互派使者慶賀。
馬悍一直是笑容可掬,哪怕是與昔日對手,如洩歸泥、能臣抵之相見,也面無異色,招呼自如,昔日幫派大哥氣質一展無餘。馬悍本就俊朗,再加上笑容陽光,談吐從容,除了因他的悍勇留下心理陰影的洩歸泥與能臣抵之二人之外,其餘部族豪酋,無不欣然與之談笑甚歡。
田豫與閻氏兄弟亦得到諸豪酋之歡迎,只有在這個諸部豪酋聚會之地,才發現閻氏兄弟的地位聲望相當不凡:許多部落頭領絡繹不絕向二人行禮問安,敬獻禮物;閻氏兄弟也不斷還禮,笑語晏晏,顯得與每一個人都異常熟絡。而後身為主人的軻比能,更將兄弟二人請入上座,其位竟與護烏丸校尉邢舉相對,更與諸豪酋相鄰。而馬悍呢,則坐在下首,幾乎靠近帳門。
坐哪裡馬悍倒無所謂,他本就不是鮮卑人的貴客,也不指望人家有多熱情招待他。但他所處的位置,正與軻比能斜對面,並處於圍坐兩邊的鮮卑人與烏丸人夾持之中,這樣一個座次安排,可就有些微妙了。
一旁的田豫低聲道:“鮮卑人似有不善之意啊。”
馬悍從容喝著酪漿,咬著羊肉,含混道:“說白了,咱們是來談判的,鮮卑人能有個好臉色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們打心眼裡歡迎咱們?”
田豫有些不滿地朝閻氏兄弟座位處瞥了一眼,道:“鮮卑人也太無禮了些,竟讓閻若水、閻子鯤仲昆與邢使君相對而坐,而閻氏仲昆竟也安之若貽……真是奇怪啊,以閻氏仲昆的機敏,怎會未見到邢使君臉色不豫?”
馬悍聽田豫一說,目光從閻氏兄弟紅光滿面的臉上掃過,再瞥向邢舉那淡淡的神色,不禁微微沉吟起來。不過,鮮卑人沒給他機會思考,開始發難了。
首先發話的是吃過悶虧的犍提部大人扶羅韓:“馬部帥,我想知道,你為何無故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