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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姜家雖無實權,祖上卻是顯赫,又得爵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且背後的勢力還未摸清,自然不會打草驚蛇,只得先抓住空缺塞上自己的人。

雖然邊疆的郡縣並不是個肥缺,但是在這個世道中,能多掌握一郡的軍事,便多一分勝算。

時間流逝,轉眼天色見黑。

平間王和河南王在牙還郡上矛盾頗多,趙準偶爾也會爭執幾句,倒是梁南王趙涉,元容暗暗觀察了他幾次,發現大多時候他都在神遊,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做的最多的動作就是單手用茶蓋颳著茶葉。

元容聽乏了,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正對上趙衷閃著的微笑的眼神,結果渾身一抖,哈欠沒打成反到打了個冷戰。

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就聽梁南王開口,“陛下讓我等來商討牙還郡一事,可各位王爺論了這些時辰,依舊未得結果,想來確實棘手,我等實在無法給陛下排憂。”

趙衷手指搭到眉間,抬頭看著趙涉,眼神相撞,“朕一向信任各位,若是實在無適當人選,”他眼角染上了些許笑意,看著元容,表情甚為疼寵,“朕雖娶了皇后,卻一直未行封后祭天的夫妻之禮,其兄弟也未曾有過什麼賞賜,想來慚愧。正巧前些日子皇后又向朕提起她家祖上大都戎馬一生……”

咳咳,一串的咳嗽聲中,趙衷的面板在護火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透明,“不如,這都尉之職就給了姜家重明吧,也算是朕給皇后孃家的賞賜,雖然輕了些,剩下的,改天再補。”

梁南王把茶蓋一放,瓷器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他嘴角含笑,“這樣甚好。”趙準低頭默默地轉著指上的戒環,半響開口,“臣弟也覺如此極好。”趙嶽似乎還想再說什麼,看了元容一眼,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皇帝開了金口,元容只能承下謝恩,手指繞著胸前的秀髮轉了幾圈,心裡早已經扭成了一團,趙衷這話說的,暗裡點明瞭她對這牙還郡有想法。

難怪她剛出現在大興宮外,趙衷就立刻聽到風聲差順喜把她召了進去,自己自投羅網,想必趙衷心裡樂意的緊。

看樣她已經徹底成了個放在騎射場上的靶子,等著被明裡暗裡射成窟窿了,她唯一後悔的便是把哥哥拉進了這趟渾水裡。

“王爺,當初您提議立姜家小姐為後不說,如今為何又要把那位子白白丟給了姜家那小兒。”亭內,男子手執黑子,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個的主子。

“大蜀那邊情況如何?”不答反問,聲音不復白天的平和,夜晚下的趙涉顯得尤為清冷。

“沒有多大進展,大蜀太子那邊是打算吃了東家吃西家,雖表面與咱們交好,但私下與羅安王聯絡甚為緊密。”

“蜀人性奸詐,好思慮,易躊躇,反而容易錯過最有利的時機。”趙涉把玩著手裡的棋子,棋子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看來甚是可愛。當康姜氏軍中聲望甚高,他也曾有意籠絡,只可惜姜老爺子這家當的閒散,其子孫又無大為,才放任了這些年,如今,時機總算是到了。

何況別人不知,他還能不知,真當那病弱的皇兄是個傻的麼,他無非是和他想一塊去了。

“令允,你繼續盯著大蜀那邊,有什麼動靜及時告訴本王。”趙涉把棋子隨意丟進棋盤中,揮了下手臂,示意他下去。

令允彎了下腰,“屬下告退。”

“慢著。”似乎想到了什麼,趙涉抬手喚住了他,嘴角一彎,“你順便也留意一下大蜀其他王子,看看他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是。”接著黑影一閃,人便消失不見了。

四周水波微蕩,夜晚的風颳過樹葉,嘩嘩作響,配上風聲的嗚咽,更讓人毛骨悚然。趙涉一人坐在亭中,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透露出些許的詭異。

有些人,是該除了,這手實在伸的太長,長到皇兄都有了些許覺察。

趙涉回想起今早見到趙衷的那一幕,那張臉,那笑容,他怎麼看怎麼刺眼,好似要透過他的身體看進他的血肉裡面去。他們之間總有這麼一種莫名的平衡在維持,時候未到,他不能讓它傾斜,趙衷也不能。

似乎隨意的翻轉著棋罐內的棋子,半響,趙涉才夾起一顆白子,用兩指圈成一圈,注視著月亮伸直手臂,白子通明,就像這空中的皎月,就算如此,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兩個月亮呢?手臂緩緩地劃過空氣,趙涉把白子舉到眼前,“堪比明月。”

接著,啪。

水中瞬間泛起一波漣漪。

次日清晨,當康城又一次沸騰了,家家戶戶都擠上了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