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點頭,“宗廟裡,還有別人的屍體,身形和你我也差不多,我忽然想到以前刨開給您送書的那個洞…安樂侯當我是皇孫,要放火活活燒死我,宗廟倒塌前,我順著那個牆洞逃了出去,可雖然沒死在火海里,也是燒的不輕,我躲在後山十多天,我覺得自己一定是活不成了。”
小楊牧發出隱忍的抽泣聲,又怕被他們看見自己落淚,趕忙背過身拿衣角擦了擦。
楊越繼續道:“我身上的燒傷開始潰爛,日夜受著劇痛煎熬,我想拔劍自己了結,但又存著一線活著的希望,我楊越火裡都可以逃生,老天一定會給我一條活路吧。就在我以為自己熬不下去的時候,莊子塗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原本滿心期待,是要從湘南帶走夫人的。”薛燦又憶起那張傲氣凜然的臉,“他把我們帶去,知道夫人是騙他…傷心失望之下,他又回去了姜土,遇見了你。看來,真是老天要你好好活著。”
“不錯。”楊越道,“火燒是最難治癒的傷,世間治療燒傷的法子,每個都要花費錢銀無數,還需要長年累月的內服外敷,錢銀如流水一般嘩嘩流走,我已經一無所有,卻不料,莊子塗拿出無數錢銀,帶我尋遍世上名醫,替我治滿身的燒傷。”
楊牧聽得出神,抹去淚靠近哥哥,捂住了他斑駁的手。
楊越輕按弟弟手背,又道:“我還記得,我們找到一位秘醫,他說可以治好我的傷,但藥材金貴,又要長期用藥,他問莊子塗,要治這無臉人,花費不下千金,你若拿不出,就把人帶走吧。莊子塗面不改色,話音輕鬆的好像千金不過滄海一粟般。他真的拿出千金讓秘醫治我,也就是靠著那人的方子,我的傷才一天天好了起來。”
楊越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臉廓仍在,好像,也不該叫做無臉人了。”
“你還是當年的楊越。”薛燦眸間閃動,“從來都沒有變。”
“您知道莊子塗到底是什麼人麼?”楊越垂目想著,“他說他救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