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容打了個哈欠,“說不想的是你,想個不停的也是你。”
薛燦橫抱起櫟容,吻了吻她的臉頰,“這就去睡。”
櫟容想起什麼道:“戚蝶衣的屍首,送去周人那邊了麼?”
薛燦點頭道:“放進棺木送去了,戚太保一把年紀白髮人送黑髮人,走的還是唯一得力的女兒…強悍如他,怕是也受不住這個打擊。”
“只是。”櫟容躊躇著,“沒了這個女兒,戚太保身邊還能用誰?是不是會起用…關懸鏡?”
薛燦淡笑,眉間沒有提起這個人的微動,薛燦深看櫟容,低聲道:“以咱們對關少卿的瞭解,前方打仗他卻不得披甲從戎,關懸鏡真會閒著?”
“這倒是。”櫟容瞪大眼,“他腦子靈的很,準在籌謀什麼。”
“阿容別笑我。”薛燦往床榻走去,“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在鷹都城下會一會這位關少卿,大軍兵臨城下,我真想知道,關懸鏡是戰,還是降…”
“他一身傲骨,又愚忠到死,我不信他會降你。”櫟容不住搖頭,“他撿回一條命,可別到頭來又死在你劍下。”
薛燦不再說話,摟著櫟容躺進被裡,他一下下溫柔撫摸著妻子的小腹,不敢多用一絲力氣,生怕驚了腹中小小的骨血。
“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櫟容撐起頭凝看薛燦舒緩下的臉。
“女兒。”薛燦毫不猶豫。
櫟容點住薛燦的額,嗔怒道:“你不老實,你不想我生個兒子繼承你的大業麼?”
薛燦低笑搖頭,執住櫟容纖纖手腕,“男子有什麼好的,負重前行甘苦自知,女兒家若能得個如意郎君,可以疼寵她一生一世,你我也能欣慰放心,這樣多好。我要你給我生個女兒,不光有她將來的夫君寵愛,我這個做爹的也會疼她的緊。”
“就像我爹疼我一樣。”櫟容鼻尖微酸。
薛燦吮吻著櫟容的指尖,“阿容雖然是個女子,卻不輸世上任何一個男人,誰說只有男人可以繼承大業,成事之能,你可以,阿姐也可以,我欽佩的很。”
櫟容摟緊薛燦,炙熱的吻住他半張的唇,錦帳裡,壓抑的喘息起起伏伏,既然做不得快樂事,那便纏綿在一處,緊緊擁著彼此也是滿足的。
燭光暗下,薛燦眼前卻飛舞起一隻只展翅的蝴蝶,它們在薛燦眼裡盤旋飛舞,薛燦伸手想摸去,敏捷的蝴蝶已經飛上漆黑的夜空,融入雲間,恍如寒星點點。
第130章 跟我走
燭光暗下; 薛燦眼前卻飛舞起一隻只展翅的蝴蝶,它們在薛燦眼裡盤旋飛舞,薛燦伸手想摸去,敏捷的蝴蝶已經飛上漆黑的夜空; 融入雲間; 恍如寒星點點。
鷹都城裡
從放訊息出去要斬殺所有姜奴,關懸鏡就一直在等著楊牧的動作; 他也猜到楊牧不會貿然殺入天牢救人,那最後的機會; 就是今天在集口的刑場上。
午時已到; 數十名披頭散髮的死囚被壓上刑場; 他們穿著骯髒的囚衣,囚衣沾血見者驚心。關懸鏡隱在圍觀的百姓裡; 他一身便服混在其中,銳利的眼睛掃過身邊一張張面容。
刑場上看著只有幾十個帶刀侍衛; 但早有許多暗衛便裝混在臺下,只等有人劫囚,最重要的是; 刑臺下暗藏火藥; 不論楊牧帶多少人; 都逃不出關懸鏡佈下的天羅地網。
——楊牧,楊牧,你到底藏在哪裡。
關懸鏡擠過疊疊人群,卻還是沒有發現楊牧的蹤影; 他明明就在鷹都,憑他的性子,怎麼會沉得住氣?他絕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同胞慘死,能救一個也會出手。
但是,直到刑場上滾落下一顆顆血淋淋的頭顱,關懸鏡苦苦搜尋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
角落裡,楊牧壓低斗笠,幽黑的眼睛震驚的看著遠處的刑場,神秘人沒有說錯,這是陷阱,誘騙自己自投羅網的陷阱。
第一批囚犯押上斬首,頭顱落地時已經有眼尖的人認出其中罪大惡極的兇犯,他們不是姜奴,而是…原本就在等候處斬的死囚。
楊牧倒吸冷氣,關懸鏡真是狡猾,這樣陰損的招數都能想出,要自己一個腦熱衝了出去,這會兒不是丟了性命,就是被他生擒…
楊牧不敢再想,更不敢多看,正要轉身悄悄離開,他忽的身軀一緊定住動作,他燃起可怕的感覺,自己已經被關懸鏡鷹一樣的眼睛發現。
關懸鏡留意到了遠處身姿英拔的黑衣人,他雖然戴著尋常遮陽的斗笠,但他的身形比一般男子都要俊武,他站立的姿勢也是練家子的模樣…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