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9部分

音,“所以你一直在找雍華寶藏,為的也是給薛燦復國所用…那人不見這麼多年,你還是時時惦記著…”

“婉兒只是惦記寶藏,再無其他。”辛婉沉著道,“那人杳無音信,想找也找不到。”

薛少安支撐起身子,渾濁枯黃的瞳孔顫著定在薛燦臉上,“薛燦。”

“我在。”薛燦抬起頭。

薛少安按住他的肩,“要是敗了…後果如何?”

薛燦不假思索,“敗?我沒想過。”

薛少安顫巍起身,抖了抖墨色的緞服,顏嬤想去扶他,被薛少安拂袖揮開,他的背影枯瘦孱弱,步伐散亂無力的走出屋,跌跌撞撞的不知往哪裡去了。

“侯爺姓薛,姜國深仇與他何干,侯爺害怕也是正常。”辛婉示意薛燦起來,“事已至此,侯爺也沒的選。燦兒,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

“夫人…”薛燦回看薛少安不見的方向,“要是敗了,就是一死。”

辛婉豁然一笑,執起櫟容的手,“死了也是一家人齊齊整整。”

“到陰曹地府也有個照應。”櫟容瀟灑笑道,“倒也不壞。”

薛燦愛憐的撫上櫟容的臉,“阿容真傻,就這麼跟了我,我怎麼捨得讓你們因我去死。”

辛婉臉上帶著淚痕,看著這對繾綣愛侶也是覺得欣慰。

九華坡深處

山谷裡,謝君桓和綺羅已經等到子夜,他倆都知道,如何處置的關懸鏡的決定今夜一定會傳來,關懸鏡知道太多,又是個可怕的人物,他活著待著九華坡裡,是對所有人的威脅。

雖然於心不忍,但他還是非死不可。

噠噠的馬蹄聲踏著寂靜的幽谷裡,見來客是府裡可靠的老人,雍苑跟隨辛夫人多年的馬伕陶叔,謝君桓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又見陶叔帶來一盞鎏金繞銀壺,謝君桓頓時心領神會,轉身對綺羅點了點頭。

——“鳩酒?”綺羅迎了上去。

老奴陶叔點頭,“夫人給定下的,小侯爺也覺得可以。”

綺羅晃了晃酒壺,“夫人和小侯爺也是仁厚,想著給姓關的一個體面的死法。”

“道不同不相為謀,其實關懸鏡也沒有做錯什麼。”謝君桓嘆息道,“非要探究到底,白白搭上自己的命。”

洞穴裡,陰冷的水滴落在關懸鏡揚起的臉上,流進他的嘴角,潤澤著他所剩不多的生命,關懸鏡有一種感覺,他該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只會葬身在這骯髒寒冷的角落裡。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示著來者心緒的複雜,關懸鏡注視著漸近的人影,抹乾臉直直看去,生出大限將至的悲壯。

關懸鏡看清了謝君桓手裡提著的酒壺,他潸然笑道:“鳩酒一壺?薛燦倒也願意給我一份體面。我還以為他會把我大卸八塊呢。”

“都要死了,小殿下不會和一個要死的人計較。”謝君桓把酒壺推向關懸鏡,“毒發也就是半刻的事,你不會太痛苦。”

關懸鏡動也不動,“薛燦在外頭麼?”

謝君桓搖頭,“小殿下和少夫人已經回去府裡,相識一場,他們也不忍心看你死。一切,由我去做,你也別記恨在他倆頭上,做鬼尋仇就衝著我來。”

“不做鬼,灰飛煙滅才好。”關懸鏡執起面前的酒壺,“我關懸鏡自小刻苦讀書,勤練武藝,為的是做個能報國的人才。我爹慘死,娘也不想我從戎,那就去大理寺做個清官,查案總有個安生日子吧。誰知道…”

關懸鏡自嘲一笑,“本性難改,非要查個你死我活,給自己查出條絕路來,不死都不行。”

謝君桓嘆了聲,對將死的關懸鏡也生出些同情,“別怪我們心狠,你知道的太多了。”

“要我死是對的。”關懸鏡高提酒壺,眼前一片恍惚,“要讓我活著回去鷹都,我一定會奏明皇上,自請帶兵剿殺姜國亂黨,以解周國之難。”

謝君桓想起什麼,上前半步道,“既然你就要死了,我就多嘴問你一句,照你來看,我家小殿下要做的大事…有幾分勝算?”

關懸鏡想也不想,“要我死了,可憐我大周江山就要被姜人取代;若我不死,誰主沉浮…真的不好說。”

“哈哈。”謝君桓仰面笑道,“照你說的,小殿下成事指日可待。等我們殺進鷹都,我一定給你立個石碑,借你吉言了。”

謝君桓笑看關懸鏡執著的酒壺,低聲道:“關少卿,請吧。”

關懸鏡張口灌下辛辣的酒水,指尖一鬆落下酒壺,閉目靜待死亡的降臨。謝君桓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