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南氏的天下,看看他們的手段,只怕這南氏也要當個百年才有可能退下去了,可是身為慕氏後人她又豈會白白的看著這天下就此歸於南氏?於是明裡暗裡的做下了多少的事情才佈置好了這一切,她,真的可謂彈精竭力了。
只是沒想到,到最後卻損在了一件小小的事情上。
南氏開朝以來,將慕氏氏的許多規矩都給改了,比如,京都城中不得帶兵器入城,更不得帶超出十名的兵衛,再比如,南氏的將軍們更不得將家人帶在身邊,若是想要出城須得皇上允許,再比如現在的這一條,前朝遺孤不得為誥。
也就是說,前朝遺留下來的女兒就算是嫁作王妃也只不過是一個頂著王妃名頭的女人卻沒有誥命在身,更不得以誥命的身份入宮,這在某種程度上是減少了前朝子女的進宮機會,更將她們手中的權利削減,也從身份上將她與別的誥命夫人區別開來。
青纓長公主身子軟軟的坐了下來,臉上的顏色蒼白無比。
宗政九再道,“身為南氏朝氏居然連這般重要的禮條都沒記住,而且還口口聲聲的為慕幽若求情,你說,這不是叛國又是什麼?哼,更加可笑的是,他們竟讓本王查出來他們之前多多少少的受了幽若世子妃的不少好處,而且就是他們現在的這官也是幽若世子妃暗中買通了的,唉,真是叫人遺憾啊。”
買官來做,這在南淵也是發生過的,只不過一般發生在縣級別的地方,像京都,像大殿這樣的地方極少,畢竟,這也是要靠真才實學才能上的吧,比如太子手中的那個顧御史,他就是即有才學的,雖然被某些人壓制住了。
“呵,呵呵。”青纓長公主笑了,“宗政九,這一切都是你為掃清我長公主府才做下的吧,我,我要見皇上。”
她不能就這樣認輸了,她還有話要說。
宗政九挑挑俊眉,給她一條出路,“長公主,我若是你我便不會在這個時候見皇上,因為,本王查到的是與幽若世子妃有關,而與你這個長公主無關。雖說你們母女情深,可是這深也得深得有個限度的不是?一味的保全可算不得是什麼高明之舉。”
他的這一句話也猛的將青纓長公主點醒。
是啊,她竟糊塗了,居然在這個時候要見皇上?
而且,宗政九不也是說了嗎,這一切都是幽若做下的與她無關啊,棄卒保車,這是常有之事,她,她怎的生出了要見皇上之念?若是真的進了宮,這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青纓長公主立時變了臉色,而後說了一句,“是老身愛女心切了。”
一邊的林公公看到這裡暗暗的搖了搖頭,青纓長公主到底是老了,就連凌王給她下套也沒有發現。
凌王表面上的話雖然不錯,可是實際上卻不是那麼回事,如果青纓長公主此時面見了皇上請求查明之類的話,皇上還會認為青纓長公主不知其事,更會疼惜長公主愛女心切的心情而饒過慕幽若也說不定,而這樣的無情拋棄,則是更加的顯示出了她的心虛和確有其事。
就像是幽若世子妃那個咬舌自盡的丫鬟一樣,雖然死無對證,但卻從另一個側面反應出,此事有鬼。
林公公他們也沒有多呆,也只不過是說了些場面的話也就此離開了,他一回到宮裡便進了御書房,而後將長公主府裡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了皇上聽。
皇上沉默了許久這才幽幽開口,“唉,青纓啊青纓,你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你隱藏了這麼多年,佈置了這麼多年,只怕連你自己也沒想到會毀在了宗政九的手裡吧?”
雖然皇上的話裡是對青纓長公主的諷刺,可是這意思裡更多的卻是對凌王能力的一種肯定和稱讚,但,皇上卻並不怎麼高興。
林公公不解,“長公主府的敗落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皇上,您,您為何還不悅呢?”
皇上冷哼,“朕又有何可悅的?宗政九能力超強,可是意不在朝中,再加上那個死去了的糊塗惠貴妃對他做下了那樣的事情,更叫宗政九推出朝中,南淵百廢待興,缺的就是這樣的治國之才,長公主一事完畢之後宗政九必然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京都,你說說看,朕,又何來之悅?”
林公公這才目瞪口呆了起來。
皇上說得不錯啊,凌王是一個不喜朝中之事的人,他若是將此“交易”一做完還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嗎?長公主府是沒了,可是還有一個區家在等著收拾呢,到時候就任著太子的一已之力又如何能破掉區家?
嘶,真的是叫人頭大啊。
“可,可皇上,縱然凌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