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必死,可怎麼也沒想到是死在自己親生女兒的手上,這樣的絕望和悽慘又有誰知?羅氏當年種下的苦果,也終是隨著這藏身火海而終結了。
可憐,可悲,可嘆。
但,葉琉璃只有漠視,只有冷意,只有親眼看著送她去見趙月娘。
沒錯,她就是這麼狠毒。
“你?”
羅如煙的邪惡被揭破,她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扯去,她,真的很不喜歡,也很不甘心。
葉琉璃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杯是好杯,玉做的,酒是烈酒,農家釀的,杯中的酒實在是配不上這玉杯,可是在她的手卻生生的將這酒的品質提高到了高階那一類。
她又開了口,又在羅如煙的傷口上再灑了一道鹽。
“如果我告訴你,羅春芳,她真的是你生母,你又會如何?”
第二百二十章 到頭來
如果羅氏真的是羅如煙的母親,那麼她殺的就真的不是姑母這麼簡單了。
弒母,在這樣一個等級森嚴和本土皇上以禮儀和孝道治國的基本國策之下是絕不允許的。
“……這是你的又一個計謀嗎?我是不會上當的。”
可是羅如煙卻依舊不相信,聽完她這話之後只是發瘋一般的將石桌上酒壺給掃落在地,都是玉做的酒壺,摔之即碎,碎片在雪色和芳菲院還未完全熄滅的火光之下叫人寒意再生。
葉琉璃再次將手中完好的燒刀子一口飲下,不管那個大聲的指著她罵人的羅如煙,在她的眼裡,此時的羅如煙就是個跳樑小醜,人醜,心也醜。
“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毀了你。”
羅如煙憤恨的又扔下一句狠話,而後離開。
沒了羅如煙的空氣,瞬間變得好上許多。
春草看著羅如煙負氣而去的身影,低頭收拾著碎裂的酒壺,口氣十分鄙夷,“她怎的還在這裡嘴硬,就是不肯承認羅氏就是她的生母。”
莊姑說道:“不是不肯承認,而是不敢承認吧。”
沒錯。
羅如煙不是不肯,而是不敢,因為她擔待不起這個弒母的罪名,一旦承認了,她所面對的,就不止是他人的譴責這麼簡單了,就連向天也護不住她。
試問,一個殺母之人,其德可堪,向天就算是再喜歡羅如煙也不得不將她交出去,所以,不是不肯,而是不敢也不能。
春草怔住,原來是這樣。
葉琉璃輕輕的將杯子放下,喉間飲了這三杯酒下去是很不舒服的,燒刀子,吞下刀子就如同在自己的喉管劃下一道長長的口子,又辣,又痛,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喝這種酒是再適合不過的。
“但,沒你們看得這麼簡單,看到羅如煙臉上的怒氣了沒,她雖然是怒,可是眼神裡卻只怒氣而沒有震驚,這說明,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羅春芳的女兒了。”
葉琉璃勾唇一笑。
羅如煙在殺羅氏之前是進過芳菲院的,而且出來之的臉色很不好看,據暗風回報,羅氏是寫了一張字條給她看,字條上寫的只有幾個字,“女兒,救我,他們想讓我死。”
所以,羅如煙是明知道她是她的生母卻依舊要下手,這樣狠絕了的女子,世間少有,不過與向天倒是絕配,同樣是下手狠毒和凌厲的,若是需要護國公死,向天只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莊姑和春草齊齊驚住,不會吧,如果是明知道還要殺,那簡直比畜生還要不如啊,不知怎的,她們這一刻竟有些同情起羅氏來了。
羅氏對外是狠毒,不折手段,可是對羅如煙那是打心眼裡的好,送給她的東西全是嫡女的標準,而且處處為其謀劃,處處為其算計,可是到頭來,卻……唉……
“大小姐,東西帶到。”
就在此時,暗風悄然落下,手上恭敬的交上兩樣東西。
一樣,是羅氏最後的遺言,也就是對羅如煙說的那句求救的話。
一樣,是一個漆黑的盒子,盒子之上雕刻著不知什麼花的花紋,是個做工精細的盒子。
葉琉璃輕輕的挑開盒子的暗釦,啪,一聲輕響,盒子被開啟,裡面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枚火紅的瑪瑙。
此瑪瑙又與別個不同,其花紋就像是被火燒過一般,而且透過光也可以看到瑪瑙內部又顯現出幾滴如雨般的滴狀物。
“火雨瑪瑙?”
名副其實,而且非常漂亮,在南淵她至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飾物。
她見了這瑪瑙,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