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承認是自己腦子不夠用,會錯了意。
“能走動麼?”
她嘴角抽搐一下,他個半死不活的人都能帶人出去玩兒,她怎麼就不能走動了?翻個身,她說:“問的真多餘。”
他低低地笑,“安心睡一覺。別的事有我。”
“好。”她翻個身,被子一半蓋在身上,一半抱在懷裡,沒過多久,沉沉入睡。疲憊的日子已久,難得有可以放鬆心神的機會,她不會錯過。
翌日,她是被董飛卿喚醒的。
他數落她:“懶貓,起來吃飯。”
她睜開眼睛,對上他神清氣爽的容顏,一時愣怔:這是昨日那個在床上挺屍的人?
“快點兒。”他拍著她額頭,笑容溫和,“熱騰騰的包子、米粥,剛在門外買回來的。”
“哦。”她懵懂地揉了揉眼,“這就起。”每日早中晚,都會有走街串巷的小販售賣早點、瓜果、熟食等等。她平時早晚兩餐飯,也都是在門口買回。
匆匆洗漱,換了一襲半新不舊的道袍,她走到堂屋,坐在矮几前,和他一起吃飯。
吃完飯,他問她想去何處。
她說想去就近的名寺。
他遲疑,“寺廟建在半山腰,山路陡峭。我是真沒事了,你能行?”
“附近我沒去過的地方,只有這一處。我可以的。”
他說那就行,隨即,從藥瓶裡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她,“對你這病症也有益處。”
她猶豫一下,當著他的面兒服下。
於是,出門僱了車馬,到了山腳下,沿著陡峭的山路向上。
他一直走在她前面,偶爾頓足,回望落後幾步的她。
她每次都是回以一笑。
冬日的江南,也是處處都美,但是比起煙花三月,詩情畫意總會消減幾分。是以,中途並沒駐足於何處。
到了寺院,兩人一起送了些香火錢,漫步在偌大的寺院之中。
寺中的鐘聲、祥和、平寧,都能讓紅塵之內的她在當時變得平靜、隨和。
午間,二人討了齋飯,吃得津津有味。
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仍是走在前面。
她腳步慢慢變得遲滯。
或許是心神在極度緊繃之後的全然放鬆引起,享受完愜意的流連在嚮往之地的愜意,歸去途中,倦意襲來。
又或許,是心神放鬆之後,病情就變得強勢。舊疾引起的在體內流竄的那股子忽冷忽熱,下山期間,讓她頭腦昏昏沉沉。
他曾兩次駐足,回眸望向她。
她俱是回以微笑,儘量快一些往下走,可是過不了片刻,幾乎滲透到骨頭縫裡的疲憊,就會讓她懶得舉步。
天黑了,仍有行人散落在山路上。她想,這種人,才是誠心拜佛的吧?一早來,遲暮歸。不似她,只是來求一日清寧、安穩。
走在前面的他再一次停下腳步,一手向後伸出,對她勾一勾手,“來,揹著。”
第23章 婚前(4)
023 婚前(4)
這一次,她選擇識時務,接受他的好意。
路上,伏在他堅實溫暖的背上,她睡著了。醒來時,月明星稀,已在平坦寬闊的路上,離山已遠。
她說我可以自己走了。
董飛卿便由著她跳下地。回往住處的路上,在路邊攤各吃了一碗陽春麵。他取出藥瓶,讓她再服一粒丹藥。
她問是哪位高人給他的,他說是聖手嚴道人。
她釋然。回到住處,倒頭就睡,夜半醒來,覺得周身鬆快許多。
隨後兩日,董飛卿帶她去了一些有趣的地方。並不怎麼說話,他照顧她的時候居多。
再一日,他們相對坐在茶樓,他凝視她片刻,說:“要不然,你跟著我過吧?”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她說好。
當晚,他讓她辭掉眼前的差事,隨他去別處。
她不同意,“有人要害我,我得留在這兒,等機會抓住元兇。”
他失笑,“不管誰要害你,不論你去哪兒,都會追蹤。我倒是沒聽說過,被害的人要老老實實留在一個地方,等著居心叵測的人出手。”
她解釋道,“到了別處,人生地不熟的,防範起來,難免有疏漏之處。”
他挑眉,“到了別處,你仇家也是人生地不熟。而且,你把我當擺設了吧?”
她斟酌片刻,笑了,“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