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徽笑著,乖順地點頭,“嗯!記住了。”隨即,才把真正的原由告訴他,“……其實是嬸嬸提醒之後,我覺得有道理,才想著手查證的。”
“往後,這種事,交給友安、劉全。”董飛卿道,“哪有連這樣冒險的事都親力親為的?”
“……別人辦,我不放心。”猶豫之後,蔣徽選擇如實告訴他。
“……那就告訴我,讓我陪著你。”董飛卿掐了掐她唇角,“不然以後不準跟我一起出門。”
蔣徽雖然不情願,到底是點頭應下,“好吧。”
董飛卿這才問起最不解的一件事:“你去曾鏡病故的正屋做什麼?不知道的,以為你閒得橫蹦,大半夜給人驅邪去了。”
蔣徽笑起來,如實相告,末了道:“我沒白去。用布料矇住鏡子、懸在廳堂的桃木劍,都是尋常驅邪降鬼的手段。”
董飛卿目光微閃,“這事兒倒是有點兒意思。”
“是吧?”蔣徽喜形於色,“要是白天去就更好了,說不定能在一些地方找到符咒。”
“你這是本末倒置。”董飛卿不知該氣該笑,“回頭讓劉全、友安打探一番才是正經事,你管曾家到底鬧不鬧鬼做什麼?”
蔣徽聽了,笑起來。
董飛卿又問她:“除此之外,發現了什麼?”
“具體的,沒什麼了。”蔣徽仔細回想,把聽到的關於什麼人十天還是五天進曾家的主僕對話告訴他。
董飛卿斟酌片刻,起身下地,麻利地穿上外袍。
“……你要去做什麼?”蔣徽不解。
“讓友安去翻翻曾家的賬冊。”如果陳嫣是買兇追殺蔣徽的人,那麼,這兩年多,一定有大筆支出,走賬的話,不外乎是立個名目。如果買兇追殺只是走情面,那麼,陳嫣也少不得時時贈送一些非常拿得出手的禮品給對方。他說完,走到外間,拿起蔣徽帶回家的堪輿圖,去了外院,親自吩咐友安一番。
蔣徽有點兒同情友安。翻人家賬冊,還要找到蹊蹺之處,比她找堪輿圖要辛苦百倍。
等到董飛卿折回來,她遲疑地問道:“你能跟我說說陳嫣麼?以前你們認不認識,有沒有過節?”
第41章 前緣
“陳家與董家常有走動; 定親之前,似乎在董府見過她。”董飛卿寬衣歇下,“至於過節——”他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退親的事一出; 沒有也有了。”
蔣徽道:“那件事的原委; 跟我說說吧。”
“……行。”董飛卿梳理一下記憶; 與她說起那門親事的始末。
董飛卿的親事; 主要是由董志和、董夫人張羅,前者覺得哪個門第不錯,便讓後者尋機相看適齡的閨秀。
或者是反過來,董夫人看著哪名閨秀不錯; 便讓董志和斟酌一下閨秀所在的門第如何。
有幾門親事; 剛有點兒苗頭; 董飛卿便攪黃了; 用的法子很簡單; 只要把董家門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告知對方; 只要對方沒過夠安生日子; 便會打消結親的心思——董家婆媳不和幾乎成了門風,董志和的原配、繼室都與董老夫人不和; 區別只在於有無鬧到人盡皆知。
再者; 董飛卿是不受待見的嫡長子; 董佑卿則是繼室所生; 也是嫡出。顯而易見; 憑誰嫁了董飛卿; 在董家的日子都好過不了。
如此,親事總是八字有一撇了就泡湯,董志和覺得不對勁,苦於抓不到把柄,便沒在明面上說過什麼,但是看到董飛卿的時候,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抵是懷疑或認定董飛卿阻撓婚事的緣故,與陳家定親,董志和另闢蹊徑:自己與陳嫣之父陳潤林私下說定,第二日,董夫人、陳夫人便代替董飛卿、陳嫣交換了信物,隨後才做門面功夫,請了英國公顧景年及顧夫人在中間說項。
顧景年在年少的時候,沒少做糊塗事,但在成婚之前得了程詢至交的點撥、幫襯,好歹走上了正道。
程詢對顧景年,態度一向是淡淡的。
近年來,顧景年很有點兒打定主意誰也不開罪、做老好人的意思,在首輔、次輔之間是誰也不開罪、有事一定幫忙的做派。因此,與髮妻痛痛快快地應下了說媒一事。
董飛卿獲悉之後,結束了長期住在程府或唐府的日子,回到董家,著手周旋。
他去過顧府幾次,把自己的心跡如實告知夫婦二人:“我如今無心成親,絕不可能娶陳家閨秀,我料想著,誰也不可能壓著我與誰拜堂成親。這一點,還請二位長輩成全,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