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鎮南王!”皇帝惱火的往外面傳旨。
……
街上的風雨更厲害,鋪子上幌子殘兵敗將似的搖晃著,行人也稀少的可憐。
這方便鎮南王一路快馬到宮門,正準備一溜小跑的過去,早到路上也可以少挨些雨。“王爺,”後面有人把他叫住。
鎮南王回身,見快步走來的一個太監,是他熟悉的。狐疑浮上王爺心頭,往常這太監總是滿面堆笑,今兒這是怎麼了?
他的神色表示皇帝的心情,鎮南王也能知道。但就鎮南王來想,他的元皓正在外面得力,幾天前剛送一回新鮮點心,太上皇太后喜歡的又賞公主好些東西,又賞了袁家。自己辦事又謹慎,最近京裡也沒有跟自己過不去的奸計,遇上冷臉兒百般想不通。
停下腳步,等著太監到面前好好問問時,太監低低先道:“您小心,皇上宣您的語氣不好。”
“前面見的是誰?”鎮南王鎮定的詢問。
“是外省的人吧,我沒有見過。”這個太監在御書房行走,卻不是皇帝頂頂心腹。
在宮中打聽皇帝看什麼說什麼,是犯忌諱的事情。發作出來吃不了也兜不住。鎮南王也就只結交二等太監。
見他不知道,鎮南王眉頭微皺,暗對自己說當心,指不定誰給自己一黑狀時,“哈哈哈…。”前面一陣諂媚的笑聲。
太監退到一旁縮手,叫著公公。鎮南王打起笑容,不敢怠慢的迎上前去,先阻止對方行禮,再熱情的握著住他手:“這會兒閒?出來逛卻不是好天氣。”壓一壓嗓音更是笑容滿面:“皇上一會兒也離不開你,你怎麼敢出來的?別告訴我,你不當值。你就是不當值,也是皇帝面前要在的人。”
來的這一位,是皇帝的心腹之一。別說鎮南王對他親切,就是太后說他侍候的好,也對他另眼相看。
剛收到皇帝對自己不悅訊息的鎮南王想來的正是時候,從這位公公嘴裡打聽一下也好。
但不等他有機會探詢什麼,這位公公把雙手拱起:“恭喜恭喜,王爺,小王爺又露臉了。”
訊息一驚又變成一喜,鎮南王想你們哪個是真的呢?含笑拍著他肩膀:“什麼時候得閒,往我家裡吃酒去。是什麼事情,元皓又淘氣了。只有皇上疼愛他,才肯誇獎他。”
“哪裡是淘氣,是適才太子快馬,送來一小簍這麼大的鮮桃。”這位公公能得皇帝心意,說話上有一手,故意的“吸溜”一聲,表現出果子妙不可言。
再笑道:“您想啊,還能不恭喜您嗎?這桃子是能放的東西,至少能大宗兒運回來。但著急上趕的送來了,必然是挑的尖兒,必然是上好的,皇上能不開心嗎?太上皇太后能不開心嗎?皇后娘娘能不開心嗎?這一喜歡啊,您府上又要得賞賜了。這不叫您來了,依我看,就是這件事情。”
頭一回說話的太監已經離開,這位公公說話上也就大膽。如太子快馬,知道的人並不多。如剛才那位他就不認得。但鎮南王知道,兩個人之間說說卻也無妨。
也幸好那太監走了,不然他也糊塗。
身邊公公還在笑,鎮南王也大約的明白了。為什麼說皇帝宣他的時候不太喜歡,什麼人告他黑狀,他也心中有數。猜來猜去不過就是那件事情,進御書房的時候,鎮南王這樣想。
“啪!”
幾本奏章摔到他面前,皇帝板著臉:“你瞧,你又縱容他們了!”
鎮南王撿在手上,一看,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將軍金成密呈鎮南王擅自動用我司兵馬一事,鎮南王鎮守京都,本指揮不到我處。日前來二軍官,持他將令調我兵馬,被我攆出後,來人冷笑不止。第二日,我司兵馬被省中調動,目前不知去向。臣惶恐不安,快馬呈報。”
另外幾個也是一樣,都是跟他過不去。
親眼見到,鎮南王不再擔心。正要解釋,皇帝對著他面上的笑容大為不滿,惱怒加重地他噪音也提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雷霆震怒:“豈有此理!還有臉報功勞!走這一年動用多少人力物力!延寧郡王舊封地查抄的財物,早就讓他們花個精光。如今又去好地方玩去了!”
說完這不講理論財務的話,目光對一旁瞄去。
鎮南王跟著看過去,見翡翠小盤裡有一個桃核。他進來的時候聞見桃香,他家的桃子跟他走岔路,他還沒有見到。但事先聽到心腹公公的話,略一想就心如明鏡。
從殘留的玉白桃肉上收回眸光,鎮南王欠身回話:“調動兵馬是為剿滅大天教,並不是臣配合忠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