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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拆開看過的,這算是重溫。老國公拿起一封,是袁訓在不久前來的信件,日期是在五月加壽過生日以後,信中安寧一如既往,關切也絲毫不變。
“按邸報上的日期來算,這是阿訓丟官以後所寫。這信裡一點兒沒有表露,也看不出他有多難過。這是為安慰我?還是暗示我不用擔心?”老國公自言自語的分析。
袁訓四月裡丟官,老國公在這六月裡收到訊息。不是邸報不及時,是全家人串通趙大人瞞著他,如果不是在城外巡視莊稼的餘伯南迴來,面如土色擔心他的寶珠而前來國公府中問訊,老國公還不能知道。
梁山王駐紮在邊城外,方便老國公把龍懷城兄弟叫到面前大罵一通,龍懷城兄弟沒有辦法,乖乖交出前段時間的邸報,老國公一見憂心忡忡,讓龍懷城兄弟打聽袁訓近況,又每天把最近來信分析來去。
從袁訓的信上看不出來,在老國公意料之中。他又取第二封信,是陳留郡王妃所寫。
郡王妃時常也和養父通訊,她的信在四月裡到來,看日期,也是在袁訓丟官以後。
信中,也是關心以外沒有其它。
老國公嘆氣:“全瞞著我,當我是個廢人。”放下,又看第三封。
第三封來自袁夫人,日期也是四月裡袁訓丟官以後。這一封信讓老國公頗為推敲,因為他們兄妹近年通訊不多。
老國公最掛念的是袁訓,袁夫人的話夾在兒子信裡就發出去。老國公近年不能起身,回信困難。袁夫人寫信,他勢必親筆要回,也增加他的負擔。
袁夫人體貼,總是體現在送東西上面。這忽然來了一封信,讓老國公有些安慰。
“看來無事,阿訓有太后在不是。”老國公一生征戰,不難想到這是計策。但是什麼計策能讓外甥免官?京裡出了什麼大事情?讓他好生的思量。
他又一回看信,表面上算安定的。老國公夫人在旁看到,從收到真實訊息就心神不寧的她,見丈夫神情還是鎮定,又一回跟著安然下來。
洗手焚香:“我再上香,沒事兒,不會有事的。”
小十在外面大叫:“哥哥回來了。”
“有新訊息?”老國公眸光對外。
先有笑聲出來:“小十,哈哈,好小子,幾天不見,你又長高了,快來看看誰來了,”這是龍懷城的嗓音。
老國公心頭一跳,過於擔心讓他險些脫口:“是阿訓回來了嗎?”這想法來自於他的直覺,也來自他的盼望。外甥在京裡不得意,回家有舅父哄著也罷。
但這想法從事實上來看過於荒謬,寶珠剛生下孩子,當父親的怎麼可能拋下幼女離京。
老國公就話到嘴邊及時剎住,外面也出來小十的叫聲:“大姐丈好!”“瞻載,是瞻載來了?”老國公歡聲,陳留郡王的到來,對他也是一件開心事情。
他竭力想翻動身子往外面看去,老國公夫人也早打起門簾去迎。門外,陳留郡王也和龍懷城一樣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嗓門兒不小!你玩的是什麼?”
“大刀!九哥從京裡給我送出來的。只可惜,是個木頭的。但這木頭是紫檀的,可香了。”
老國公在房裡心頭又是一寬,按日子算,這批小十的東西也是袁訓丟官以後送來,要是真的有事,還會有心情整理東西嗎?
但隨即,他信真的有事,也會送來東西。所以他繼續盼望陳留郡王進來說說這事。但陳留郡王還不進來,和小十說話,老國公也很歡喜。
班師以後,陳留郡王來看過他多次,也很疼愛小十。
國公就等著,在外面的笑聲中噙上笑容。
門簾開啟的時候,小十拖著木頭刀,倒退著拽著一個人盔甲,把陳留郡王帶進來:“父親,我把姐丈帶回來了。”
龍懷城見到這向徵父母關係親密的弟弟就笑眯眼,但對他這話更為失笑:“你搶功,分明是我帶回來的。”
小十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瞅他,像是在說進這個門是我帶進來的。還有別人要帶,小十沒理龍懷城,拖著大刀不離手,出去又帶進一個人,世子蕭衍志。
又帶進一個人,不久前到來的蕭衍勇。
老國公夫人忙著倒茶水,小十又忙著問話。
“岳父這幾天可好?”陳留郡王問候老國公,和小十的話同時出來。
小十湊到蕭衍勇面前:“你有我大侄子瑜哥璞哥能耐嗎?”蕭衍勇跟隨伯父往這裡來不是頭一回,也讓他問的不是頭一回,和執瑜執璞好的他笑嘻嘻回:“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