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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部分

有些倒春寒,但兄弟們倆個喜歡闊朗,把門簾子讓打起來。一盞燈籠進院門,站著的執璞道:“正經,曾祖母讓人接你來了,回去睡覺了。”

“嗯。”

韓正經知道表哥們今天不能帶他睡,放下筆,執璞把他抱下椅子,扯著小手出去,咦上一聲,韓正經歡快地叫出來:“不是接我的,我再玩一會兒。”

甩開執璞的手,回到椅子前面,爬,他能自己上去,就是下來,他往往用跳的,怕摔到,得有人抱他下來。

吃力的爬上去,呼哧呼哧的喘口氣兒,執瑜在外面已把來人見過,對哥哥道:“父親叫我們過去。”

執瑜說聲好,把筆放下,吹吹紙上的墨汁,韓正經小腿一邁,就上了桌子,爬過來幫著吹乾,執瑜正讓丫頭進來看著他,又一盞燈籠進來,這次是老太太打發人來接正經去睡覺。

表兄弟三個在院門外分手,胖兄弟們往書房裡來。

月光照得牆壁似明鏡,人坐在書房裡,光亮的好似在月中。袁訓和龍四悠閒的說著話,看著兒子們到面前行禮,袁訓起了身,對一側轉正身子,面上現出恭敬來:“瑜哥璞哥,來見見範先生。”

這個人坐在暗影裡,怕風似的披一件大厚袍子。他的眼窩陷下去,是一副病容。

執瑜執璞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正疑惑這是哪裡來的癆病鬼兒。見四伯父龍四動手扶起他,範先生有點兒哆嗦地堆出笑容:“見過二位公子。”

從龍四的手,看到範先生的衣袖,執瑜執璞意識到這是個在伯父和父親面前有地位的人,胖兄弟們上前行禮口稱先生,範先生呵呵笑著,但嗓音並不響亮,還是有病沒有好的形容。

龍四扶他重坐下,給他換上一碗熱茶。袁訓讓兒子坐下,徐徐的介紹:“這是曾祖父的謀士,跟順伯,是當年曾祖父帳下的一文一武。”

他說的曾祖父,指的是自己的外祖父先老國公,是袁家小鎮的始作俑者,再把順伯拿出來比較,執瑜執璞小小聲驚呼一聲,看向範先生的眼光熱烈起來。

範先生低笑:“啊,順將軍,我可比不得。”

袁訓陪他個笑容,再來對兒子們慢慢地道:“範先生跟隨曾祖父行伍多年,得了一身的風溼,曾祖父西去以後,範先生又在舅祖父帳下指點多年。”

他在“指點”上面加重語氣,胖小子們看向這“癆病鬼兒”的眼神又添一層敬重。

範先生呵呵:“訓哥兒啊,指點說不上,不過是還有些用,閒著只怕長草堆肥了。”

袁訓和龍四一起含笑:“您說哪裡話來,對孩子們說,自然是如實的解說。”

袁訓甚至對兒子們加上一句:“姑丈很想討範先生,舅祖父都不捨得給,如今為了你們學業有成,讓四伯父把範先生送到京裡來。大遠的路程,您受累了。”

最後一句,是對範先生而說。

把陳留郡王也帶出來,更增添胖小子的好奇心,和這範先生的身份。執瑜機靈的去把門簾子扯嚴緊,這是他們剛才進來時,春風在他們來說是送暖,明手的一關。

這位先生有風溼不是嗎?那是不能閃到風。

範先生面前的茶水是龍四剛換過,執璞眼神兒好的到他面前,因他剛才起身過,衣袍散亂,執璞為他緊緊頷下,道:“您可受不得風。”

只這一手,袁訓面上有光,龍四也不住點頭,範先生仰面是想長笑來著,笑出一聲無氣無力,就沒再笑下去,對二位胖公子感謝的看了看。

這位範先生,是先老國公帳下的謀士,少年得第,太年青不知收斂,炫耀過度,同科舉的人與他口角,失手打死了人,棄家逃到邊城,遇到先老國公把他收到麾下,從此效力,直到先老國公,袁訓的外祖父去世。

先老國公為愛女下嫁平民痛心疾首,把順伯給袁夫人護院防賊,也並不虧待兒子,因為老國公當時還在征戰,把個在軍中幾十年,養的跟狐狸似的範先生給了兒子。

老國公受到梁山老王的逼迫,諸郡王步步瓜分,在他府中孩子中作祟,為守住家產,外面奔走的有萬大同,坐鎮賬房的就是這位範先生。

陳留郡王妃和寶珠去國公府裡打鬧,諸公子調動不了府兵對抗,就是範先生壓住,諸公子們說話也是白搭。

執瑜執璞在山西住過幾年,從沒有見過這位老先生,是他年年犯風溼,怕病氣兒重,小孩子又幹淨,不肯接近他們。也因為年年犯風溼,他常年在暖和屋子裡躺著,就是不病也不出門,夏天的風他都少吹,隔著窗子,他倒是見過執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