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全在這裡,鍾南是二房的孫子,父親鍾恆沛是兄弟中的老大,他餘下的兄弟是叔父。鍾南對著鍾大老爺的兒媳道:“嬸孃,您是親耳聽到的。”
她們紛紛道:“是。”方氏的心一直掉到冰窟裡。
“還有家人!”
方氏管家,對著家人的時候也頗多,鍾南也找出幾個來。方氏啞了嗓子,而鍾華這會兒有了痛苦的一聲:“二弟,別說了!”
南安侯夫人火冒三丈,衝到方氏面前,用盡怒氣給她一記巴掌,打得方氏撲通倒地,侯夫人手指著她大罵:“賤人,毒婦,你怎麼敢欺辱曾祖父定的媳婦!”
“我竟然沒看出來?”南安侯夫人恨聲說著,讓人把方氏房裡侍候的人叫到面前,威脅著要打殺。
陪嫁的丫頭招供。把方氏的心思和盤托出。怎麼為大爺著想,怎麼覺得南二爺妨礙到大爺,全說了出來。
“取家法取家法來,打死這個賤人!”南安侯夫人惱的語無倫次,三位老太爺阻止她。
鍾大老爺面沉如水:“可見你平時太疏忽,我和你公公你三叔都聽到幾句,你居然不知道。”
南安侯夫人跪下來泣道:“媳婦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她是這種人……”
“算了,也不能怪你,我們也知道的不全面,以為是普通的嫉妒,一般的嫌隙,我們就沒有提醒。如今南哥兒說出來,竟然不是件小事情,一直存心。也眼裡沒有逝去的祖父!你不處置,我們也要處置她。但,這事情要讓方家知道。”鍾大老爺說過,二老爺和三老爺點頭贊同。
第二個上來攔的是鍾南:“母親,您要安我一個逼走長嫂的名聲嗎?”南安侯夫人冷靜下來。
鍾南對長輩團團一揖:“請聽我說完,我的緣由這只是一。”
“論理我不應該直白,直白總傷人心。但一來大嫂在曾祖父靈前羞辱書慧把我惹惱。”
龍書慧張口結舌,還是不知道鍾南是從哪裡得知。當時是有家人在,但他怎麼想得到對家人打探?
鍾南道:“二呢,祖父和父親叔伯請聽好,自曾祖父以後,咱們家再沒有能追風範的人。摔打才出好兒郎,曾祖父就是經歷不同,聖眷才不同。我留在京裡不會差,但能到齊王府中,還是沾書慧表姐齊王妃的光,在出遊路上得殿下青眼。而齊王妃出巡,是沾壽姐兒祭祖光彩,沾足表叔的光。祖父,父親叔伯們,京中又來了許多外人,以後只怕削尖腦袋爭功績。我自知資質一般,留下來全要依靠親戚。也不是小瞧別的兄弟,壽姐兒那裡有點照拂,兄弟們一起分,不如少一個人分。現放著大好的門路,書慧孃家在軍中根基深厚,我去到不愁沒有前程。書慧祖父面前我打聽清楚,軍功豐厚文官脫了鞋也難追上。陳留姑丈那裡我也提過,他願意要我,但要家裡人答應。”
對跪在地上的方氏憎惡的再看看,鍾南招呼龍書慧一起跪下:“請長輩們成全,軍中有許多照顧,別人求也求不來,讓兒子去吧。書慧與我同去,住在孃家倒是便宜。至於大嫂,母親不必動怒。我從看出她針對書慧以後,直到今天發作,有曾祖父去了,書慧確實少一層倚仗的意思。也有借她這事兒我們離開。興許我們走了,大嫂又好過來了也說不好。但我一動怒控制不住分寸,這不能怪我。”
說到方氏的話只能讓全家人動怒,而論家中沒有出息子弟的話,讓長輩們動容。
龍書慧因為是老侯定下的原因,讓南安侯夫人對方氏怒不可遏,但真的休方氏,又在長輩剛下葬的這日子裡,方家是不怕和鍾家打官司的,鍾家自己也覺得不好看。
經過商議,又往老國公和袁訓面前求主意,同意鍾南夫妻前往。鍾南要把女兒容姐兒丟給岳母養,說母親管家足夠勞累不能再添事情,鑑於袁家是孩子出息的樂園,長輩也答應。
而方氏的事情,請來方家的人私下會談,證據確鑿而鍾家有袁家為親戚,背後權勢高出一等,方家只要鍾家不休妻,這層親戚關係還在。如果要方氏死也答應,但鍾華續娶也要方家女。
鍾家深思熟慮過,由此弄死方氏倒沒那麼毒辣。但這個人再當世子奶奶,全家膈應。提出方氏身子不好,府中後院單設小佛堂靜養。也不想要小方氏,提出不給鍾華納平妻,姨娘生孩子。
方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們去勸方氏答應:“等你還回正房,孩子只能叫你母親。”
鍾家是不是肯讓方氏回正房是後話,而且方氏身體確實不好,照料上虧一點兒,十年八年的損了身子自然逝去,有機會也回不來。
雙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