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趕著交待。
“在這裡呢。”加壽輕聲。
“要當賢皇后。”
“知道了。”
“賢皇后未必是好心地皇后,要記得。”
加壽答應著,但躊躇一下,含笑道:“好心地皇后,卻也可以是賢皇后不是嗎?”
老侯的笑容更綻放出繁花般有了明亮,更多的浮現出讚賞,也有安心:“是啊,好心地不見得就割肉喂鷹,好心地不見得就拱手讓人。好心地路見不平依然可以針對!好心地見風起雲湧依然可寸土不讓。”
“太爺爺您放心吧,您對我說過的話兒,我全記得住。”
老侯嗯上一聲,眸子半閉又沒了精神。加壽等上一會兒,見他好似再不會說話,輕輕的走出來。
鍾家三位老太爺和南安侯夫妻走上來:“你看著怎麼樣?”
加壽麵上掠過不甘心,但眼角滴下來的淚暴露她的心思,嗚咽道:“後事準備了沒有?”
“早幾年就備下,事情一出來倒不用擔心不周備。”
加壽泣上兩聲:“帶我去看看。”
鍾家的長輩們露出猶豫:“壽姐兒,這大過年的不看了吧,出了年你再看。”
方氏見到,也走上來:“過年看這些多不吉利……”
一句話惹惱加壽,或者說方氏因對龍書慧嫉妒而早有芥蒂,加壽等又何曾不是因龍書慧對她也有不滿。老侯對加壽又不是一般的長輩,“不吉利”扎到加壽的心。
加壽怒目:“長輩的事情,什麼叫不吉利?還有人備下後事為衝一衝呢!”
方氏大吃一驚,這是頭一回見到加壽發怒。萬沒有想到這位還有稚氣的姑娘惱起來,房裡都為之一冷。
她魂讓攆的快要沒有,南安侯夫人又上來斥責她:“長輩怎麼能說不吉利?你不會說話就不……”侯夫人後半句還是沒說出來,改成和緩些的一句:“你身子素來不好,回房去,大過年的別再添病才好。”
這個家裡能和加壽姐妹親近的,只有一個人。侯夫人自然的對龍書慧道:“你陪著壽姐兒和香姐兒去看看。”
方氏又羞又氣,鍾華又來上一句,跺腳唉聲:“不是讓你別出來嗎!”一抖衣角隨著去了。
加壽和老侯都重要過於方氏,一家人全陪著去了,獨留下方氏戰戰兢兢,這個時候倒是想還有往日的怒恨,只可惜精力不足,全然提不上來。
丫頭扶她回房,方氏這一回真的又病了。
……
太后的宮裡,因孩子們不在相對冷清。這清靜中,也方便老夫妻說話。
“今天是新年,有人可能要說大過年的不說這些話,但新年是個開始,舊事也要交待完畢,這樣我心裡痛快。”太上皇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聽出來是交待後事,忍悲道:“就咱們兩個在,不說話可做什麼呢。”
“等我不在了,你記得多活幾年,把多喜的親事定下來,照看好元皓。”
太后既然讓他說,就沒有說阻攔的話,反而答應下來會讓太上皇安心,只是點頭。
“說起來當年你接忠毅侯,我沒有暗中反對,如今帶出來懂事的元皓,加壽是你強定親事,全然沒有和我商議,但也能照顧瑞慶,一定比皇后強,這是你的功勞,也有我的好處吧?”太上皇露出笑容。
太后見他瘦弱只想嘆氣,但聽聽話的意思,卻又想笑:“卻原來你當年是知道的。”
“怎麼會不知道?我又不耳聾眼花。”太上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回味著舊事。
“你和太子鬼鬼祟祟,我想什麼事情瞞著我?這還了得。我也讓人跟後面查去。”
太后忽然想了起來,忽然有了緊張:“這麼說你全知道了?”
太上皇故意反問:“知道什麼?”
太后又有了猶豫。太上皇問她要口水喝,潤過嗓子力氣足,取笑道:“你如今有兒子當皇帝,有女婿是王爺,有侄子掌兵部,還不敢在我在面前說句實話嗎?”
太后讓他激的勉強道:“怕你瞧不起。”
“你不就是讓賣了,又讓賣一回。”太上皇柔情上來:“別再擔心,你呆過的痕跡全讓我抹去。”
“那大火是你指使的?”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成年後,太后把身世和盤托出,太子的意思也是把太后曾中轉呆過的青樓連根兒撥乾淨,過上十年八年,是別的鋪子,住別的人家,誰還能知道這裡囚禁過當朝太后。
但等太子派人去時,說那地方已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