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紅花喃喃:“過路的水神你聽著,我家小爺從這裡走的時候,你可擋道兒沒有?你要是不擋道,到了地方我給你燒高香,你要是擋了道,到了地方我下了車就往河裡扔髒東西,走一道兒扔一道兒,你可聽到沒有?”
寶珠聽她念得虔誠,忍住笑不理會她。又看了一會兒,聽旁邊的人都說只要不再下雨,停上三到五天這路就能走了,寶珠彷彿得了定心丸,心想就得自己來看看才能知道,見紅花也念叨結束,叫上順伯主僕回去。
車在堤岸下面,離堤岸五六里路的地方,青草棵子裡還有石榴花的地方,是上百戶人家的小鎮,寶珠等人就住小鎮上。
車到鎮口兒,見寂靜幾無人煙。有幾個走過去的人,也是滿面憂急的趕路人,嘴裡還道:“這水今天還不退嗎?再不退這裡可住不起了。”寶珠在車裡嗟嘆,猛地聽到一通大笑聲。這笑聲裡無憂又無慮,少年朗朗,可追日月。
十幾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嘻哈著走過來,他們滿面春風,渾然不知愁滋味兒。見順伯趕著車過去,一個個地收斂起笑容,莊重的在馬上欠欠身子,候著寶珠的馬車過去。
寶珠心中又感激上來,這又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離京的頭一天晚上,孔老實來送大車。問明白共有六輛大車,孔老實說還帶得太少,說奶奶這是去安家,並不是去去就回來。又再傳太子殿的話:“車你得有人趕,想來郡王妃不缺這幾個人手,但她大老遠的進京,帶的人手一定是盤算過各有用處,你帶的人手本就不足,她分出人手來趕車,隨行護衛的人就要減少。我有幾個投軍的人,從沒有走過這道兒,正好你帶上他們,讓他們路上輪流趕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