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上因為袁訓這就寒風轉為春風,都樂意在春風裡呆,就都聽得很入神。輔國公最關心的,還是:“結果呢?”
“小王爺不是回京了,他聽到吵得不可開交,當時回稟皇上,說誰都可以不升不封不賞,獨袁兄弟不能不封不賞不升。”
輔國公喜笑顏開:“小王爺明見。”國公心想那看著怎麼也是粗了更粗的小王爺,也有細心的一面。
他倒有數,而也是事實。他不把袁訓帶在身邊,還有誰能給他找來許多的太子黨助陣。
“後面暫時沒有結果,只知道小王爺當殿奉本,皇上說再議。但以我來看,袁兄弟再升官兒,這是跑不掉的。”趙大人說完,就來恭喜袁訓,和袁訓親親熱熱:“兄弟,恭喜你,也是為兄我眼力不差,幾年前就看出你必有一飛沖天之時。”
趙大人笑得見牙不見眼,跟輔國公有得一拼。
國公又把袁訓叫過去勉勵幾句,讓他謙虛的話又說上幾句,這就讓人備酒,要請趙大人在家中用飯。
聞言,趙大人是喜歡的。但是對廳外幾個囚犯看看:“先把這幾個人您發落了,是殺還是埋處置安定,”在這裡對寶珠一笑,又看向輔國公:“您發個話出來,袁家弟妹交給我的差事這就完了,完了完了,我就有心思大喝您的酒,久聞國公府有佳藏,今天我就痛醉一回。”
寶珠抿唇含笑,欠身子對趙大人感謝。
趙大人還過禮,和廳上眾人一起等輔國公說話。
囚犯們滿身骯髒跪在廳外,目光呆滯,已不知懼怕也沒有波動。想來這一年裡他們在牢獄裡過的日子,不能叫好。
面龐上沾的有黃泥黑土,還有暗紅色似血跡。但五官上,能認出來是凌三和龍懷文在那天以後,再也沒有找到的小廝。
輔國公在這裡意味深長的又道:“這就是跟錯了人!”怕兒子們由此生出誤會,去跟江洋大盜怎麼辦?
再道:“為人一點正氣,還是要的。”
虛抬一抬手,輔國公漫不經心:“殺了吧。”這就不用趙大人再費心,國公府的人把凌三等人推出去,因為女眷們在,不一會兒只來回話,並沒有送首級來看。
這就吩咐擺宴,請趙大人,又把本城的官員們,能抽出身來的請來一同用酒。袁訓要陪客,不然算冷落趙大人,他留下來。
寶珠掛念家裡,這就告辭回去。國公夫人外加姨娘,媳婦們同著姑娘們送她,都認為今天算是領教寶珠的厲害。
看著這是不顯水不露水的溫柔人兒,居然能把幾個人下到大獄裡,悶在心裡一年不見露出。她們各自嘆息,竟然有這樣的厲害?
再想想,這嬌容俏麗的溫柔人兒,面對舅父滿心維護,面對舅母禮節不錯,面對姨娘不卑不亢,面對撒潑的二姑娘,你有來言我有去語,但還肯為她去尋親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讓人又是敬她又是怕她,又有點兒不敢接近她,又怕不親近少點什麼,卡在那裡前後不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隨即再一想,這位的厲害不是露出好幾回。如闖府如闖祠堂,全讓她幹了一個遍兒。
寶珠在眾人的心思中走出二門,沒走上幾步,走來龍懷城。八公子迎面過來,對寶珠定定地看看,一開口壓抑不住惱怒:“弟妹好手段,把個大人也指使得團團直轉。”
那趙大人簡直是言聽計從。
從適才趙大人進來後說的話,都看得出他與袁訓交好。但龍懷城也有交好的官員,他若是不在家,不是危難臨頭的大事,八奶奶可是指使不動。
龍懷城幹搓著手,心頭浮現出一筆銀子。這是他請姓趙的吃飯花的錢,吃完喝完,最後讓他耍弄完,現在他依然是家中的座上賓客。
老八恨到鬱悶,我該怎麼看待這事呢?姓趙的這混蛋太子黨!
趙大人的來歷本來是模糊的,模糊就是無派系的意思,都只知道他是朝廷安置的官員在大同。他以前沒舉過牌子,上寫我是太子黨。今天是他自己露出來的,他出京袁訓代殿下送過他,這就是臉上寫得明白,本人太子黨中人。
太子?
當朝儲君,下一朝的九五至尊。
這個名字對龍懷城越來越遠,龍懷城卻發現他離小弟越來越近。又要升官兒,又要升了……多灸手可熱的“小弟”,六部裡有四部為你吵得焦頭爛額,小王爺又為你當殿保本,熱啊,熱得老八心裡頭滾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