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南安侯揮揮手,又是兩條性命沒有。
他一生為官,難道沒有膽氣?
他隱忍不發,是這等事情其實叫小。難道南安侯夫人挑唆孫子一下,南安侯就讓她調動,大跑小跑地進京,對她下藥陷害,方出心頭之氣?
那他還能當官嗎?
他成了南安侯夫人能調動的人。
該發作時,自然會發作。也不用那些暗的手段!找個姦夫這種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的事,算什麼好辦法呢。朝野知道,又是一件笑話,南安侯也做不出來。
他們不再對看,卻冷凝的針鋒相對起來。
南安侯才不理她,起身撣撣衣服:“哦,你的幫兇好侄孫,就要和我妹妹的孫女兒定親了。”
晴天霹靂,當空炸雷!
這才真正的算是動了侯夫人的根本。她騰的站起來:“不可能!”
南安侯淡淡:“你做的大媒,就是沒有人來謝你!我也說不可能!不過文章侯父子在我書房裡又要下跪,他們能娶到這一門親,說是滿門生輝,上天所賜。我不管,讓他們自己去求親,求不來,我會說好!”
說過揚長而去。
他走出幾步後,身後傳來痛哭聲。
南安侯充耳不聞,對跟上的家人道:“給這邊送兩個丫頭!”
真是可笑,他不聞不問,不代表心中不明。他不即刻發作,是你沒有惹到我!
挑唆兩個孫子,這算什麼!他們肯信你的,就說明滿腦袋的糊塗!
內外宅私相傳授,這算什麼!這是我的家,當我不在京裡,就沒有忠誠的家人!
他甚至不需要告訴侯夫人殺人的證據,韓世拓要成掌珠女婿,這門親事,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為官都能料理好,還能料理不好一個人。而那一位呢,什麼陰險犯壞的手段都能出來,有這樣的聰明,就是不想些能和好的手段,就是……你沒有料理好一個人。
這高下,還用比嗎?
還用沒事兒自找憋屈嗎?
……
沒有幾天,安老太太在文章侯府的各種“求”下,把掌珠許給韓世拓。而南安侯夫人,她還有什麼臉面上門來鬧?
她的丈夫日日往這裡來,孔青,侯夫人也知道厲害。她的孃家,此時看上去像全部倒戈,她就是上孃家去尋老孃訴苦都覺得渾身發寒,她只有一個人待著或傷心或哭泣。
她的支柱,沒了。
文章侯府,十分中意這門親事。文章侯為官多年,吃夠了親戚不和的苦。他盼著新媳婦進門,能對他的仕途上助力。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親事定在十月裡,寶珠成親的第二個月中。
有太妃在時,南安老侯夫妻尚且敢把兒子媳婦分院而居,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理由,公然給兒子納“穩重妥當”的人為妾,這手段一樣的不邪門歪道。此時太妃早去世很多年,南安侯夫人她還能怎麼樣?
這“又怎麼樣”的話,送給她自己最合適。
……
早起,張氏先側耳聽過,再嘆氣起床。
家宅不寧,出了大姑娘的親事,弄得每天早上老太太都罵,邵氏有了女婿,當聽不到。換成以前她沒有女婿,她也只能當聽不到。
張氏卻比邵氏有些主見,她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雖也說掌珠不對,但對老太太的罵,是屬於常年的過敏,聽到就心煩。
早上得先往外聽聽動靜,才能放心的出去。
她才一動,玉珠就碰碰她。張氏背上才一寒,就聽到院子裡傳來老太太的高嗓門兒:“給我參湯,我要活一百歲!看看是我先死,還是那不省心的人先死!”
玉珠還事不關已狀,悄悄地笑:“罵完了,母親起來吧。”
張氏懊喪:“這要罵到十月裡大姑娘出嫁,這日子可就沒一天順心的。”玉珠不以為然,純真爛漫地道:“前幾天才說過京裡的歲月好,今天就成了不順心?祖母又不是罵我們。要難過,應該為大姐姐難過。不過呢,我卻不願為她難過,大姐姐也是的,怎麼能私自出遊?”
“你要能這樣,我倒遂心!”張氏惱火:“人家好不好的,有女婿了!你呢,你的呢!大姑娘有再不好的事,如今親事是一張錦被遮蓋,誰還提那件事!除了老太太。”
張氏沮喪的起了床,大的小的都有了親事。
寶珠的不用說,掌珠的如今看上去也不錯。
文章侯是夫妻雙雙來拜,文章侯滿嘴的好話,文章侯夫人也笑口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