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深意,龍二龍三聽得更是認真。見袁訓說的還是項城郡王:“他進京後,沒幾天就稱病,舊傷,水土不服全都出來。他素來狡猾,在等皇上發落東安郡王與靖和郡王。不管從哪頭來論,他是陣前譁變,這裡面又有福王幾十年的謀劃,他自己也知道比東安靖和罪名要輕,就聰明的縮腦袋不出來,這是看風向呢。”
“那現在呢?東安靖和死了,他就不想想他自己?”龍二問道。
袁訓嘴角邊有一抹冷笑:“他現在只怕是想請罪,也不知道請哪條罪才好。請晚了的。”
……
“請晚了的,”寶珠這樣告訴郡王妃。
真紅色繡寶相花榻上,姑嫂兩個人對坐,中間隔著一個紅木雕瑞草鑲白玉的小桌子。
寶珠手輕搭桌邊,向陳留郡王妃低聲道:“項城郡王要是一進京就請罪,那時候有三個郡王在待罪呢,他就脫穎而出。可他不,我冷眼看著,他等著的架勢,以我來想,觀望皇上處置東安與靖和二位郡王,他想從中取便。”
陳留郡王妃訝然:“是啊,寶珠你看得明白。”帶出來歉疚道:“我不是陪太后,就是想和母親跟你聚上一聚,竟然沒有功夫去打量他的心思。”
寶珠嫣然:“他是姐姐什麼人,能勞動姐姐為他費心思?”
這話說得陳留郡王妃心頭熨貼,像她不是見識不到,而是根本就沒去看。事實上,陳留郡王妃也沒有多關注項城郡王。
這個一直想娶她為填房的野心男人,他的野心就在這裡,陳留郡王妃躲之唯恐不及,還真的就沒有去理會他。
事實本就是這樣,又能讓除去自己以外的別人洞悉。這個別人還不是一般的別人,是自己的弟妹寶珠。
她有一番的見解,自己沒有,這時候自己說我就不想理他,總有牽強。但寶珠能明白自己不想理會他,才看不穿這番話,郡王妃很是喜歡。
拉著寶珠的手,郡王妃笑道:“你這個水晶玻璃人兒,我把孩子們交給你,一萬個放心。”
寶珠一力承當:“放心吧。”又有遺憾:“不過姐姐,你幾時還進京呢,我和你去踏春遊秋,衝雪尋梅該有多好?前幾天才和表兄說,我在京裡沒有好好玩過,定邊郡王的事結束,不用再為舅父擔心,正要好好出去玩幾天,你卻不在。”
郡王妃含糊的地道:“我都呆了好幾年,該回去了。”她一直沒明說原因,家裡又有一個病弱的婆婆在,寶珠就沒有再問。
“幸好,你們在京裡我回去。去年我就想回去,姑母疼愛於我,雖然比小弟差些,”陳留郡王妃輕輕一笑,寶珠也笑。
“但是呢,姑母對我說,一天也不想我離開。孩子們又還小,我就沒回去。家事全交給母親和二弟,我一個人在京裡躲輕閒。這也休息得足夠,又能把孩子們交給你,母親在,姑母在,家裡一攤子事還等著,不能再耽擱。”
郡王妃有些悵然,寶珠也明白她很想和自家婆婆相聚,也離不開孩子們。
就打趣:“過上幾年,保姐姐你還要來的。志哥兒要成親,你還能不來?就是姐丈也要來,何況是姐姐。”
郡王妃笑了:“也正好我回去收拾他動用的東西,慢慢送進京,你先幫我收著。”寶珠答應著,郡王妃才又道:“也所以今天來和你說項城郡王,聽聽你的主意。”
寶珠顰眉:“敢是他去找姐姐了?”
“他的王妃一向看我是眼中釘,見到我就要掛臉色。這東安與靖和一死,項城郡王是真的嚇病。他要是真的不行了,項城郡王妃也不會來見我。我見到她,不用問也知道項城郡王無路可走,不然他怎麼會來求陳留郡王家?”陳留郡王妃在這裡小有鄙夷。
寶珠含笑:“他和姐丈不和這些年,”
“全是他的錯,你姐丈沒錯。”郡王妃蠻橫的偏袒著丈夫,對舊事擺出一個冷淡的神色,又收回去,繼續親切地和寶珠說話。
“這裡面呢,不是我多事。”
寶珠一本正經:“誰敢說姐姐多事?”
郡王妃輕笑,接著道:“這裡面是有情意。”
寶珠閃閃眼睫。
“當今仁德,他的罪不應該死。把他歷年的軍功抵上,也能留下性命。所以他進京後,聽說他病了,我問過太后,讓人送過一回東西。只一回,儘儘你姐丈的情意。以後他少不得要回去,還要和你姐丈共事。他以前的言行,我們不齒,但落井下石,倒也不必。”
寶珠肅然起敬。
“他的王妃哭哭泣泣來找我,你猜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