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更把袁訓恨在心裡,說話聲也更煽動。
“至弟說了,他去查證據,咱們也別幹看著!大家夥兒都去相熟的人那裡探探口風,有願意幫我們一把的,我們都要。”
柳至斜眼看著他,原來還有這一層。
柳暉也站起來,恨恨地道:“一山難容二虎,太后執掌六宮多年,她是不想還權給娘娘。她陷害娘娘失德,不過是為把權柄直接交到袁加壽手中!我們不容許!”
柳明振臂高呼:“我柳家東山再起的時候到了!”
柳暉高呼:“大家一個心思,柳家,永遠比別家的昌盛!”
柳至心裡反問,什麼叫東山再起?難道以前一直沒落?這話奇怪。是指在丞相手裡沒落,還是指我接過以後沒落?
看著不少人跟著柳明柳暉高呼,柳至先淡淡彈壓一句:“不許惹事!”柳明柳暉忙對他伏身子笑:“那是那是。”
這一天,柳家裡來來往往的人說的這些,別人說了一個七七八八,柳至聽了一個七七八八。
到了晚上,他早早的推醉,他的父親柳老太爺也說疲倦,也早離開。沒一會兒,父子出現在偏僻的小院子裡,燭光高燃,另外還有十幾個人在這裡。
柳至頷首,他的貼身小子從外面把門關上,房中寂靜中,柳至先看最年長的一位,這也是位老太爺,論輩分是柳老丞相的長一輩。
他帶著沮喪:“至兒啊,你說的有道理。”隨著他的話,座中又是一片安靜。
再開口,是柳至的父親跟著嘆氣:“舊事是不能再重演一回吶。”引起一片的嘆氣,只有柳至沒有。
在這裡坐著的,全是柳至平時察顏觀色,從言語中聽出不願意再起爭鬥的人。
一家子這麼多人,總不會個個全是磨刀霍霍。柳至精心挑選出來這一批,單獨出來說話。
燭光下他的面容熠熠,乍看上去,有幾分柳丞相的執毅,但論起心地,柳至可比柳丞相好得多。
“舊事都還記得,我也不必再提!重申一回,我們家有幸出皇后,肩頭責任就是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護持到底!一生哪能沒有波折?就是丞相在的時候,太子妃也有不如意。如今丞相不在,我雖然不才,但也不能容許全家人失心瘋似的,沒頭沒腦去尋和太后過不去的證據!”
他的爹黯然。
他的兒子見事明白,但他的爹就更神傷,偶爾,也會怪一下去世的老丞相,雖然昨天他獨自還去給丞相燒紙錢。
想丞相和怪丞相不衝撞,想他,是念他在世時的好,怪他,是怪他辦下的糊塗事。
當年不是丞相一定要對袁加壽下殺手,柳至的爹也就不會去罵袁訓。現在他後悔不迭,袁訓要是不打他一巴掌,和柳至也就不會關係僵到今天。
當年,客廳上就跟今天白天一樣,家人群情振奮,嚷著:“袁家怎麼攀得上我們柳家,我們柳家是什麼人家!把姓袁的連同他女兒打出京去。”
丞相沒有阻攔,事情順流而下,一發而不可收拾。
幸好今天不一樣,今天自己兒子是家主,他不容許再起事端。
他中間抿一抿嘴唇,繼續侃侃而談。
“能約束的家人,請回去多加約束!外人說幾句話就暈了頭,忘記我們家出不出風頭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和太子!他們是真心想幫娘娘和太子嗎?全是出自己風頭!還到處尋熟悉的官員一起上諫,荒唐至極!想這事情鬧到多大?鬧到我們以臣欺君嗎?”
一半兒的人撫額頭無話可回。
他們在心裡也以為是娘娘受欺負,我們外戚是什麼的,自然幫她解開,自然幫她上諫。
柳至大力反對:“看清楚再說話,不要隨便往別人身上引!”
燭光搖曳中,都在心裡點頭。
……
第二天袁訓收到柳至訊息,說他知道。等來人回去,袁訓在書房裡撫額頭也是半天。
要說他真心不願意的,一是怕傷太子,傷到太子以後對景兒的時候,吃虧的還是加壽。二來他不願意再和柳至生分。十幾年的情誼不容易,柳至珍惜,袁訓也珍惜。
魯豫也是第二天想到,太后省親和娘娘讓關是強烈對比,柳家一定不答應,總有三言和兩語,讓林公孫去打聽對他回話。
林公孫懵懂:“大人您正在查太后,柳家也是針對太后,這不是更好?”魯豫沉下臉:“我不能讓柳至搶在我前面。”林公孫就出來,心想這就是個愛搶功的。
林公孫在京里人頭不熟悉,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