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地道:“原來是萬掌櫃的?你也在京裡……”話一出去,就知道不妙。旁邊走出寶珠。和龍四冷淡的笑不一樣,寶珠客氣而有分寸:“見過四哥,聽四哥的話,竟然不知道我們夫妻在京裡?”
龍四尷尬地解釋:“我進京後很少上街。”
“那家信也沒有一封嗎?”寶珠笑容滿面:“我還接到山西的信,說四哥五哥在京裡,讓我夫妻照應。”
龍四讓燙了一下,麵皮抽搐幾下:“不用照應…。”
“我們也照應不來。”寶珠搶過話頭:“我們家沒變地方,四哥五哥住的客棧卻是可以換。見不到人,就是備好的狀元糕都沒地兒送。”
龍四緊緊閉上嘴,聽這話小弟夫妻對自己兄弟下榻的地方瞭如指掌。
“就這,還是四哥中了,才查到住處。”寶珠對著龍四身後點點頭:“五哥,榜上沒有你的名字,是不是漏寫了?”
龍五漲紅臉衝過來:“弟妹你別諷刺人!”
寶珠點頭:“那怎麼行,我特意來諷刺你們!”
龍四沉下臉:“弟妹,你們家我們兄弟高攀不起,也沒有請你們過來,請回去吧!”
“你當我是來高攀你們的嗎?”寶珠鄙夷:“我這是看著舅父面上才過來。兩位表公子請讓讓,哪有不讓人進去坐的道理!”
紅花往裡面看看,捏著鼻子:“奶奶不必進去,裡面味兒不好!”
“弟妹!”龍四大喝一聲,胸口起伏不定,氣得顯然在壓抑火氣:“小弟中的高,我知道!你特意過來羞辱我們,就沒有必要。”
一個大男人暴喝,還是有氣勢的,也就是有幾分嚇人。但他才喝過,寶珠怒容也上來,也是咬牙說話:“從母親到我夫妻都讓表公子們羞辱,你少混賴人!”
龍四龍五齊聲道:“誰敢羞辱你們?”話一出口,再次覺得不對,龍四龍五恨不能咬掉舌頭,都覺得今天這酒不對,一定是喝一杯就醉人那種。
寶珠卻可以不慌不忙地冷笑,從容地道:“從你們進京,母親我們就在家裡等啊等的,家裡備下好酒,你們卻在客棧裡喝市賣的?四哥你都中了,現在總不能說行客拜坐客,你不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氣不過要來理論,又怕爭執上來,耽誤你們看書,中不了,要怪我。”
龍五心頭如讓重擊,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為你們備下多少進科場吃的東西,從春闈到現在,都放壞掉!”寶珠的火氣在今天一古腦兒全出來:“你們全給我收下!免得回山西去,說你們不懂事,也要把我們帶上!”
龍四沉默,他現在沒了脾氣。
紅花指揮四個家人,抬兩抬東西放到廊下。寶珠清點著:“這是為給你們接風準備的席面,以前的壞了,這是現做的!這是給你們春闈的東西!這是賀你們春闈中的。這是殿試的席面……”
最後涼涼的問上一句:“我可全送來了!”
龍五早就不理會寶珠,龍四硬著頭皮:“我也全收下不是。”
“你們不想走親戚,我們也不想走。但沒辦法,親戚還是親戚,如果我不來,只怕到山西才能見面。對了,既然不想走,等我回山西去,大家坐下來索性說開,你們這房親戚這就不走動吧,也免得總委屈我上門,當哥哥的沒有好的教我,倒要我先做下事情。”
龍四無話可回,這件事情總是他們做的理虧。姑表至親,進京後也不上門拜見,當晚輩的和當行客的佔不到理。
寶珠還算留著客氣,沒說他們不拜長輩。不然從袁夫人這裡論起來,袁夫人親身過來,龍四龍五隻能下跪求饒,不然這不是姑母也不認了?
由著寶珠發落,寶珠也只說到這裡。眸光轉到退後又退後的龍五身上,又譏誚起來:“勸五哥一句,小事情能辦好,大事才能中!”
沒中舉的人都是一紮就碎的心,龍五心想這一句算你沒理吧,抓住就不放,一字一句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寶珠學著他語氣,也是一字一句地道:“就這意思!五哥,聖人的書是明理修身齊家!小事做不到,大事也疏忽!”
把袖子一拂,轉身走了。
只在她將出院門時,才有幾句話又過來。“預備著選官後,還有喜宴呢!預備著選官不在京裡,還有送行宴喲,預備著動身,還有路菜要送。這話不說清楚,今兒要是不來,成了我們沒道理,你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