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道:“母親的懷裡,以後也要一、二、三,這邊是壽姐兒,這邊是弟弟,同時有你們三個人。”
“可加壽是姐姐,是個好姐姐?”袁訓吃力費勁的解釋,寶珠忍不住微笑。給她一個白眼兒,袁訓笑道:“你倒不幫忙,只是笑?”
這樣同小孩子說話,加壽想當然嘻嘻:“不好。”軟軟地就要把父親懷抱也佔住:“是加壽一個人的。”
“現在有了弟弟,弟弟也要抱著,你說好不好?”
張開手臂,袁訓做出抱的姿勢,對女兒小心翼翼地笑:“父親抱著壽姐兒,你喜不喜歡?”加壽這會兒還不肯離開母親,往母親懷裡縮縮,但伸出小腦袋:“喜歡。”
他願意偏心女兒,但現在卻到了要和女兒明白說話的時候,哪怕她還不懂事兒。
而就袁訓自己來說,他也一樣的偏心加壽,心思也和寶珠一樣,兒子們他是一定要帶去大同養活,雖說他出京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回京,但在不回京的幾年裡,父子相見,總比父女相見要容易得多。
袁訓並沒有怪寶珠慣著加壽,他知道寶珠是怕回到邊城後,不能再喂加壽,所以這會兒才偏心她。
加壽還不是懂事的年紀,說得凝重她並不懂,說得輕飄飄,她更不放心上。加壽讓老太太提醒,而袁訓寶珠讓加壽的話提醒,忽然迎面對上這話,不可避免的想到,原來孩子們都要疼愛才是。
壽姐兒是長女,先到父母身邊的,自然先得父母的疼愛,也就便的,把父母親給霸住。這種霸佔,不表示當父母的不再喜歡別的孩子,不給兒子們留出疼愛來。但也不表示讓女兒問到面前,當父母的不尷尬。
不管寶珠還是袁訓,都不願意回答女兒的這個問題。在他們的心裡,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一樣的對待。
吃完了,不肯走。倚在母親懷裡,懶洋洋的小模樣,揉著母親。剛才的問話沒有得到答案,猶在追問:“弟弟不乖吧?”
夫妻正眉眼兒上打官司,覺得這事情真是有趣,都露出笑容。加壽的疑惑已經說完,鑽到母親懷裡,輕車熟路的啜住,小手抓住另一隻,這就開吃。
袁訓不肯得罪女兒,回個眼色,你回答。
寶珠機靈不是,對袁訓使個眼色,你回答。
袁訓和寶珠相對傻眼,他們只沉浸在有孩子的喜悅中,從沒想過還有這樣的問題出現?
加壽猶豫:“曾祖母說加壽吃了,弟弟就沒有好吃的。”見母親雪白一抹胸脯露出,加壽到底小,上前握住,笑嘻嘻:“為什麼弟弟要吃加壽的?”
“你不肯吃了嗎?”寶珠又有點兒幽怨:“母親給你留著呢。”
加壽把小眉頭擰起,卻只看著。
每一回加壽回來,紅包裡不是糖就是點心,寶珠早就習慣,看著袁訓給女兒脫鞋子,愈發覺得奶水沒吸就要出來,迫不及待伸出手去接。
玫瑰紅萬字流雲的小襖解到一半,袁訓抱著加壽,嘴裡嚷道:“乖乖的女兒來了。”加壽格格笑著,揹著她的大紅包兒,裡面鼓鼓囊囊的,裝滿東西。
寶珠笑著,抬手來解衣裳。
寶珠喜動顏色,輕推丈夫,這會兒寶珠不無討好:“把寶貝兒抱過來給我可好不好?”袁訓往外面走,邊笑:“聰明伶俐淘氣又搗蛋的人兒來了一個。”
“加壽來了,”
說說笑笑中,袁訓重回軍中的話題這就放下,而外面,響起一個小嗓音:“母親!”
寶珠笑得肩頭抽動:“胡說,那是我的衣裳才對,再說,不是你從她手裡搶的?”寶珠的心裡甜滋滋的,坐個月子也有表兇陪著說笑,再想想以前為王府的姑娘吃過許多幹醋,就更自己笑得厲害。
“自從那年你搶走她的貂皮衣裳,她就不再理我。”袁訓煞有介事的垂下面龐,看上去傷心模樣:“都怪寶珠你太兇,看得嚴緊,”
“王府姑娘啊,”袁訓拖長嗓音,還沒有說,寶珠笑著把帕子擲過來:“說好聽的。”
扮個鬼臉兒:“難道你對著我說,看兒子陪母親的,還抽空兒去見了你的王府姑娘?”
寶珠把臉兒一黑,得意上來:“我可拿住你的錯了吧,又聰明又伶俐又淘氣又搗蛋的,哪裡有這樣的人,你找出來給我看看,”
“有淘氣有搗蛋,”
寶珠笑盈盈。
“有聰明有伶俐,”
寶珠鼻子朝天,滿面忽視他的取笑,還就著話刁難:“都有什麼貨呢,說得明白便罷,說不明白…。。”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