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的人,不是仙人也似在蓬萊仙境中。
福王,他還能有懷疑嗎?
……
“昔日,秦皇一統六國,東巡駕崩,其子胡亥偽造詔書,兄弟相殘,是為何來?皇權,自古就是強者到手,弱者不得生存。你願意做弱者看人眉眼,終生兢兢,還是願意為一強者,立於天地?”
福王憤然起來。
簾內,沒有聲音。但那個人還在。隔著簾櫳,他端坐著,慢慢的呷著他的水。寶珠正用杯子擋住撇嘴,昔日裡,秦皇駕崩,胡亥篡位,也就沒當幾年,讓起義推翻。面前這位,你與皇位有份嗎?
你強奪了去,也不過是個胡亥……凜然一驚,寶珠本就把福王面容記在心中,因她沒怎麼見過福王,就沒有認出。
福王去吃加壽的生日宴席那天,也只打個照面兒。知道這位就是太妃的兒子,是那曾影響舅祖父南安老侯一生幸福的人,寶珠就沒打算認真的看他,有點兒潛在的討厭在作怪。
她這會兒只把面前這個人的面相記住,看得出他雖經風塵,卻也有不凡儀表。看得出他談吐不同…。。和皇位有份的人不過就那幾個,寶珠是想不到福王身上去的。
太子上面還有皇兄們,太子就算英年不在,也還皇太孫在。這位,你是誰?
福王又緩緩說起來。
“昔日,唐玄武門之變,兄弟相爭,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為的也是皇位。你不活,我就死,這事情你爭也不爭?”福王眸子無端的赤紅,放在寶珠面上,透著簾子,也讓所有人都跟著一寒。
衛氏正在想自己奶大的姑娘又出息了,這樣見人卻是無妨。但見到目光兇猛毒辣,就要走上來擋。
寶珠回眸,阻止她過來,也阻止任何一個人過來。在簾外的福王看來,還以為他說的話能動人心,袁二爺才有坐立不安模樣。
冷笑連連:“你是誰!我已盡知。別告訴我,你忠心不貳,你為什麼要出京?”這裡的東西盤子都不是外面可以得到。
“別告訴我,你世事無憂,無憂公子你不做,你為什麼要離家?”
寶珠讓他激怒,一字一句地道:“為你而來!”
寶珠就沒有看出這一位有哪一點兒像能承繼皇位的人,除去他偶然還露出的貴氣以外,他全身上下都俗不可耐。
而且他的年紀,像他這樣的年紀,應該是個皇叔。皇叔也有好幾個,但皇帝還存在的兄弟,福王他好著呢,吃得白白胖胖,在家起勁兒的玩。聽說他的妾和寶珠差不多的時候懷上,孩子也要和寶珠差不多的月份生,他還又納了一個妾。
寶珠知道這些,不僅她是袁二,袁二隻知道外面的事,對京裡的這些細事瞭解不多。寶珠能知道,是孔掌櫃和掌珠來信。
孔掌櫃的說福王府又多個妾,以後衣裳布匹珠寶就能多買一份兒。掌珠來信說,福王府裡就要生了,要各種好藥材,買過一回掌珠鋪子裡的人參,以後全指名的要,掌珠說賺了錢,問寶珠幾時回京分錢。
寶珠在心裡否定掉,這個不是皇叔!是皇子?這個絕對不可能。
當今自有中宮以後,就再沒有第三個孩子,一個太子,一個瑞慶殿下。中宮步步行來都艱難,並不苛待宮人,寶珠相信如果這中間別的人有孕,姑母也能容納。
說書人講的什麼皇子流落在外的話,就不可能。
福王確定下來袁二爺的身份,自以為他也是京中貴人一流。寶珠卻把福王直接否定,認定他背後還有主人。
這就不必客氣,寶珠冷笑道:“想皇權也得有份!你家主人是誰!”
福王愣了好一會兒,備覺侮辱。
我這個大人在你面前,你什麼眼睛把我看成是奴才!
袖子一拂,也不說破:“你猜!”
“我猜不出來呢?”簾內嗓音已有威懾。
福王嘿嘿一聲,繃緊面龐:“你想怎樣!”
簾子後面的人拍案而起,長身一起,雖不算高大,但因他是袁二,也生出無形氣勢,冷聲道:“那就留下你吧!”
手一揮,“啪!”船艙門由外面關上,要想出去,只有內簾子這一道門。但想來,這門內的袁二爺更不好惹。
船艙忽然就悶熱起來,窗戶進來的月華光也像是滿地的黃蚯蚓,蠢蠢欲動,讓人難以站立。
福王卻笑了。
“哈哈!”
他大笑幾聲,雙手一解衣帶,展開兩面衣內襟,包括衛氏在內,都忘記讓寶珠迴避和自己迴避,見事情到緊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