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幾年就分出去的!”
“做主定下婚事的是你家老太爺……你一個大房的老爺夾在裡頭,是什麼意思?!”
“大姐,您知道的,我那二弟素來不爭氣,雖然德兒是他的嫡長子,然而也未曾得他多少上心。”盛蘭辭小心翼翼道,“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做大伯的,自然要為他出面。不然好好的婚事若是因為我那二弟搞砸了,豈不遺憾?”
宣於馮氏冷笑著,道:“你倒真是個好兄長,弟弟的事情,侄子的事情,沒有不攬上身的!”
不待盛蘭辭接話,她就話鋒一轉,說道,“為了讓你家那位老太爺開心,你可真是不遺餘力!”
盛蘭辭心中暗暗叫苦,是聽出這大姨子出於對盛老太爺的憎恨,連帶把盛蘭斯一家子都恨上了,不願意自己幫忙。
正要設法緩頰,未想就見宣於馮氏臉色一沉:“不過,你願意做虧待女兒女婿也要討好你親爹的事情,問過我們這些人沒有?!當初支援密貞的是我三家,有了收穫也該三家分潤,你有資格一個人拿了好處一個人做主麼?!”
她神情陰鷙,牢牢的盯住了盛蘭辭,一字字道,“就憑你那個侄子!讀八輩子書也入不了洛家人的眼,你那親爹,給他吹捧上天了,能娶到洛家嫡出的女孩兒?!這門親事,人家洛家就是衝著密貞定下來的,你摸著良心說,是也不是?!”
盛蘭辭知道她想說什麼,卻無法反駁,沉默點頭。
宣於馮氏於是冷笑了一聲,“背後捅刀子的時候那麼幹脆,沾起光來也一點不含糊!一壁兒想害人家去死,還是死的不明不白委屈的可以!一壁兒呢又捧著自己的孫子,要這要那!你那個親爹不覺得沒臉沒皮,怎麼你也是這麼覺得?!真不知道你們父子倆有什麼資格總是對外說最疼喬兒,還是覺得叫外人以為你們真的最疼喬兒之後,賣喬兒的時候可以奇貨可居賣個好價格?!”
這話噎的盛蘭辭臉色青白不定,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或者你覺得,反正膝下又有了個元兒,喬兒的死活也無所謂了?!”宣於馮氏其實知道盛蘭辭夫婦對於盛惟元都很不耐煩,甚至隱隱有點後悔生了這麼個頑劣的兒子,夫婦倆迄今最習慣寵溺的,還是已經寵溺了十幾年的女兒盛惟喬。
但她就是故意這麼說!
這一刀捅的相當到位,盛蘭辭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說:“乖囡比我的命還緊要,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她?!”
“那你還讓你那個無能的侄子去娶洛家女孩兒?!”宣於馮氏嗓音微微拔高,厲聲質問回去,“你可別忘記!!!當初被你那個好爹坑的,不止喬兒也不止我,還有密貞!!!那密貞在海上的時候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他之所以跟親爹親孃關係不好,不就是記著早年流落在外的事情?!”
“生身父母都不能得到他的額外寬容,你一個做岳父的,你爹一個岳家祖父,算什麼東西?!”
“他這會兒一來需要咱們這幾家的幫助,二來跟喬兒成親都還不滿三年,且又有了嫡長子蕤賓,正是相親相愛的時候!所以到這會兒了,都還沒說什麼,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以後呢?!”
“密貞今年才多大?喬兒才多大?”
“以後的幾十年裡,誰能保證沒有個爭吵拌嘴的時候?!”
“這會兒小夫妻兩情相悅你儂我儂,當然是什麼芥蒂都能含糊過去。”
“一旦將來真正吵起來,你憑什麼保證密貞不想起這件事情,然後遷怒喬兒?!”
盛蘭辭聽的滿頭大汗,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想的就是消弭妻子還有大姨子、岳家的怒火,至於女兒女婿,因為盛惟喬從開始就表態願意體諒父親,而容睡鶴對正妃的千依百順,也讓盛蘭辭本能的忽略了女婿的心情。
這會兒被大姨子提醒,就是後怕萬分,下意識的喃喃道:“不會的……乖囡當時也不知情,而且也是差點被謀害的人之一,密貞怎麼會遷怒她?”
宣於馮氏挑著眉,冷冰冰的道:“說的好像你那個姐夫生前滿園花花草草,全部都是死不要臉纏上他的狐媚子似的!內中何嘗沒有人在賤籍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然而我當家之後,仍舊全部打發出去了,你以為是為什麼?!”
為什麼?
當然是覺得礙眼!
盛蘭辭神情凝重起來:宣於馮氏能夠明知道丈夫的姬妾裡有些其實也很無辜很可憐,但做了老夫人之後,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趕走,容睡鶴那個脾氣,怎麼看都跟寬宏大量關係不大,等到將來掌權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