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就是被這樣的商隊跟海匪買下來,販賣過去的!因為她模樣好,所以被茹茹前任可汗登辰利予的子嗣收入帳中,據說很受寵愛。之後登辰利予駕崩,她……她好像又跟了新任可汗那伏真。這前後兩人都非等閒之輩,我想著應該不會太艱難?”
盛惟喬聞言,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忍不住說道:“早先……早先那伏真頭一次進犯西疆的時候,就因為祖父的緣故,撇下益州城不管,也想著拿下我!而小喬雖然不姓盛,到底也是祖父的血脈!她在茹茹王帳,還能過的好?”
見盛蘭心聽了這話臉色瞬間慘然,搖搖欲墜的樣子,又有些後悔。
其實盛惟喬也知道,盛蘭心未必想不到這一層,之所以還是說出“應該不會太艱難”,與其說是她這認為,倒不如說是她這麼希望。
“姑姑,對不住,我不該這麼說的。”盛惟喬定了定神,低聲道歉,末了又問,“姑姑方才說,您也是最近才曉得小喬的下落的,那麼……之前卻是誰一直瞞著您?”
問是這麼問,她眼睛卻已經看住了沈機。
不過盛蘭心卻嘆口氣,說道:“是我公公。”
注意到侄女的目光,搖頭,“你別懷疑你姑父了,他也是被矇在鼓裡,還是前些日子,密貞給沈家傳了信,說九娘不日就會迴歸大穆,我們夫婦才被告訴!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明知道九娘人在敵國,而無動於衷這幾年?”
“沈家老太爺?”這個答案讓盛惟喬怔了怔,卻也沒露出太驚訝的神情,是因為想起來早年容睡鶴曾經暗示過她,擁有一個專門跑北疆商路的商隊的沈家,表面上看似與周大將軍似乎毫無關係,私下裡卻未必!
此刻聞言,非但沒有感到震驚,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脫口而出,“他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密貞此番的孤軍深入?!”
這次盛蘭心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只落下淚來。
沈機見狀,乾咳一聲,低聲說道:“家父原本的想法是……是將九娘獻給茹茹當時的可汗登辰利予,只是沒想到登辰利予年事已高,又因為早年征戰留下來的傷病,日益感受到異母弟弟那伏真的威脅,那會兒已經沒心思在女色上頭,卻成天想著如何剷除那伏真了。兜兜轉轉,九娘最後卻歸了登辰利予的子嗣……至於說跟密貞郡王此番的孤軍深入是不是有關係,我們卻不知道了。”
又說,“就是家父也不清楚的。因為當年帶走九孃的商隊,並非沈家所有。”
見盛惟喬臉色難看,他遲疑了下,看了眼四周之人,還是說了出來,“縣主,雖然您可能不相信,但事實就是,當初,九娘被商隊帶走時,是知道結果的。她是自願的。”
“……為什麼?”盛惟喬正以為沈家老太爺是盛老太爺第二,都是為了對付茹茹,不惜拿嫡親血脈當籌碼,心中正亂著,聞言不禁一怔。
當年沈九娘出事的時候,盛惟喬年紀半大不大,因為一直以來都是中心,只有別人絞盡腦汁對她好的份,根本就沒有需要她想方設法瞭解別人的情況,她對這表姐不能說了如指掌,但因為每年都要見上好幾次,也是有所知曉的。
沈九娘不能說對家國大義毫無興趣,然而卻也不至於如盛老太爺那樣,有著為了剷除茹茹奉獻一切不畏犧牲的氣魄……畢竟沈九娘只是一個南方的養在深閨的富家小姐,平常聊天,幾年都未必提一次茹茹,這叫她怎麼生的出來自告奮勇去茹茹做內奸的想法?!
“因為那個時候九娘已經被韓氏那些畜生……”沈機苦澀的說道,“當時盛家不是託了玳瑁島幫忙嗎?其實我們沈家得知九娘失蹤,而且很可能是落入韓氏手裡之後,也是有所動作的,是家父親自出面,輾轉託付了一個跟韓氏有過來往的商隊,請他們出面,假裝只是看中九孃的姿容,當成尋常的買賣,把人弄出來。”
“然後家父就親自跟九娘私下見面,跟她說了兩種選擇:一種就是跟嬈兒,啊,就是福昌縣主一樣,否認所有的經歷返回沈家,過上兩年等風聲下去了,就找個遠地出閣;還有一種,就是商隊首領那邊的提議,讓九娘去茹茹,試著能不能成為登辰利予的妃子。”
“後者要吃許多苦頭,但那商隊的首領,卻也承諾,只要九娘不死,將來一定保她個好前程。”
這時候盛蘭心慘笑著接話:“沈家的情況,喬兒你也該有所知:不能說對女孩兒有多苛刻,但重男輕女卻是實實在在的!當年福昌歸來之後,盛家上下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至少沒人當面說過她什麼。可沈家的話……”
“……”盛惟喬沒作聲,她想起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