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次居然是那伏真親自來襲……
“那伏真現在人在何處?!”呂時雨神情急劇的變幻著,片刻後,沉聲問,“這個訊息你是從何處聽來的?又為什麼要來告訴我們?!”
“方才那朵焰火,你們都看見了吧?”孟家乾身子微微顫抖,笑容比哭還難看,他不住的摩挲著手杖的頂端,垂眸看了眼地面,才抬頭道,“那朵焰火就是給那伏真指明方向的……當時他距離煙波渡是半日路程。”
程美竹迅速一算,驚道:“那豈不是說他一個時辰之後就會趕到?!”
“是兩個時辰。”呂時雨語氣冰冷的糾正,“咱們現在還沒到煙波渡!”
他轉過頭,“探馬!”
“是!”在側聽命計程車卒會意,揚鞭直奔西面,搜尋茹茹的蹤跡。
“所有人立刻下馬備戰!”呂時雨急速的下著各種各樣的命令,末了吩咐程美竹,“麗節,你去指揮……雲麾將軍,雖然如今時間緊急,然而我還是要問……”
孟家乾慘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高家喪心病狂私通茹茹,本將軍因為重傷在身,到方才才醒悟過來,從士卒之中找出高且儀的密奸,嚴刑拷打問出的情報……可以麼?!”
“……”呂時雨深深看了他一眼,“雲麾將軍高義,末將代全軍上下,謝過將軍今日恩情!”
卻是終究沒說是否會承認他這個將勾結茹茹的罪名全部推卸給高家的說辭。
只是孟家乾這會兒也沒心思注意到,只似哭似笑的說道:“我方才……方才已經跟部下說好了,見到你們之後,他們也歸你統轄,我如今心裡亂的很,而且重傷未愈,騎不得馬,也沒法指揮。”
“麗節!”呂時雨理解的點了點頭,轉頭喊程美竹,程美竹瞥了眼孟家乾,命人打發了個能幹的校尉,去陣外節制孟家乾部。
“對了,密貞郡王妃呢?”孟家乾見呂時雨與程美竹都是指揮若定,絲毫未因那伏真親自出馬而亂了方寸,心下稍定,皺眉問起盛惟喬,“那伏真這次之所以如此不顧一切,主要就是記恨當年落到盛家老太爺手裡的遭遇……等會兒交戰之後,務必要護好了郡王妃才是!”
呂時雨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只道:“雲麾將軍請放心。”
又皺眉呵斥左右親衛,“什麼眼力價?沒見雲麾將軍傷勢未愈?還不快點扶將軍去軍醫那兒瞧瞧?”
孟家乾知道這“瞧瞧”不僅僅是為自己身體考慮,也是變相軟禁,這也不奇怪,孟伯勤跟趙適在北疆一向斗的激烈,他跟呂時雨立場不同,這會兒忽然來說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呂時雨心中不免存疑,自然要扣住他以備不測。
……一刻鐘後,被刻意跟孟家乾隔離開來的盛惟喬以及宣於馮氏,才被告訴了那伏真的來襲,跟訊息同時送過來的還有三套浣洗過計程車卒服飾:“還請兩位委屈一下,喬裝成士卒,免得亂軍之中,裙釵易為敵人發現。”
“那伏真?”姨甥倆與儀珊在士卒就地搭建的帳子裡匆匆換了衣袍,又將釵環全部摘下,梳成男子裝束,且用煤灰將裸露在外的肌膚抹黑,末了宣於馮氏問外甥女,“盛老爺子跟你提過這人麼?看周圍士卒的動靜,似乎來者不善?”
盛惟喬認真想了想,搖頭道:“祖父以前倒是很愛給我們講故事,然而從來沒提過任何茹茹的名字。”
她不知道這是因為盛世雄眼裡所有茹茹都一樣,反正都該死,有沒有名字、叫什麼名字對他來講毫無意義,還以為茹茹的名字與大穆不太一樣,盛世雄怕孫子孫女年紀小記不住,會聽的雲裡霧裡所有沒說。
此刻就有點後悔,“早知今日,當初該多問問祖父的。”
“呂將軍他們一向就是在北疆的,對這人肯定也不陌生。”宣於馮氏寬慰了一句,關切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既然讓咱們換了士卒的打扮,只怕接下來情況不容樂觀,你要是有什麼不適,趁現在趕緊教人弄碗安胎藥喝著點?”
姨甥倆說話的時候,呂時雨正叫人將她們之前乘坐的馬車弄回來,屆時喬裝成目標,以吸引那伏真的注意力。
本來程美竹是提議,既然那伏真還沒抵達,那麼大可以派遣數十輕騎,將盛惟喬跟宣於馮氏以及儀珊這三個女眷搶先送過煙波渡,然後摧毀船隻,如此他們既可以放手與那伏真一戰;哪怕輸了,也可以在戰敗之前給渡口對岸發訊號,讓輕騎護送盛惟喬先行離開,叫那伏真追之不及。
然而孟家乾苦笑著搖頭:“你們以為姑父為什麼會在煙波渡附近放出焰火?他就是專門來看船隻跟棧橋摧毀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