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十弟還是很重視的!這會兒讓十弟死了,大伯一定會非常震怒!”
孟皇后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說道:“然而什麼都不做的話,你我前途何嘗不是在孟氏的一念之間?舒氏姐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孟氏對咱們又何嘗仁慈?”
孟歸羽道:“你的意思是……?”
“照她們說的做!”皇后冷然道,“正如你之前所言,咱們底子太薄了!偏生命不好生在了孟氏,又被他們當成棋子,要想謀取那一線生機,不劍走偏鋒、不心狠手辣,所謂的不甘心任憑擺佈,不過是個笑話!!!”
只是孟皇后下定決心的時候,全沒注意到,孟歸羽低頭時掩住的一抹意味深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北疆軍抵達,宣於馮氏的質
長安與南風郡各自謀劃之際,西疆的刺史府,剛剛辦完七天七夜的流水席。
“西疆真是苦寒。”賀宴總算結束,盛惟喬松口氣之餘,不無感觸的同宣於馮氏說,“記得之前在南風郡跟長安的流水席,雖然也熱鬧,然而大抵也算井然有序。哪裡會像這邊一樣,甚至鬧到打起來?”
她說的是流水席第一天就發生的事情:這種賀宴,說是流水席,其實只是籠統而論。
真正有身份的賀客,比如說益州城內外頭面人家,是不可能真的在刺史府連吃七天七夜、力爭把賀禮吃回去的。他們頂多第一天跟最後一天來一下,表示到了重視跟祝賀,也就是了。
事實上川流不息招待的,大抵都是路人,比如說想佔便宜的平頭百姓、地痞流氓,甚至是收拾過比較乾淨點的乞丐……因為擺流水席的都不會在乎成本,主要圖個熱鬧跟人氣,所以即使沒帶賀禮,講上幾句吉祥話,也就可以入席了。
門檻這麼低,來的人當然不會少。
不過盛惟喬因為出身富貴,打小也沒少見過流水席,卻也想不到,為了慶賀自己有喜辦的流水席,頭天就發生鬥毆也還罷了,起因居然只是一隻蹄髈!
管事稟告過來的時候,她懵了好一會兒才瞠目結舌:“就為一隻蹄髈,三個桌子的人都打了起來?!”
來稟告的管事是盛家家生子,父母輩就是下僕裡頭有身份的,生活當然也不會很差,聞言也是苦笑:“小的帶人把他們制住之後,詢問緣故,聽他們這麼說了,也是不敢相信!但分開審訊的三十來個人,個個都說是因為有人想私藏一隻蹄髈,故而起了口角,之後吵得不可開交,氣頭上就動了手,把咱們的酸棗木桌椅都打壞了一套!”
“……念在是賀宴的份上,就不跟他們計較了,稍微教訓一下,便打發出去吧!”盛惟喬嘆口氣,“再叫人傳下話去,咱們府裡擺這宴是為了熱鬧喜慶,誰要是吃著咱們的喝著咱們的還要給咱們添堵,別以為衙門的大牢是擺設!”
就是這樣,接下來的六日,每日多多少少也要出點岔子,而且私藏食物、連吃帶拿的情況也是屢見不鮮,甚至要不是丫鬟僕役看的緊,有些人連盛菜盛飯的瓷器都想偷。
“雖然南風郡跟長安那邊流水席上,也常有人悄悄把肉菜帶走些,然而終歸沒有這邊做的這麼徹底。”此刻盛惟喬想起來,就是皺眉,“甚至每桌人過去,碗碟不無清潔溜溜,都不怎麼要洗的!”
她倒不是瞧不起這些人的做派,畢竟這些年來她也算走南闖北過,不是那種從來沒有踏出閨門一步、以為全天下人都跟自己過的一樣的生活的閨秀了,卻是想到,“所謂倉廩實而知禮儀,倘若不是家境實在艱難,平常飯菜難見葷腥,明明家裡有還死命在外頭占人家便宜的人,有肯定有,卻不至於人人如此。”
“這會兒來吃流水席的黎庶,十個裡頭有十個都是走的時候不忘記往懷裡揣點什麼,可見這個問題不是西疆這邊民風狡獪,八成,是過於清苦了!”
“眼下西疆卻還面臨著茹茹的威脅……”
盛惟喬臉色凝重起來,“茹茹來襲之後,必定影響生計,這些人家本就貧病,到時候雪上加霜,日子可怎麼過?”
“怎麼過?”宣於馮氏聞言,眯起眼,淡淡道,“所謂窮則生變,屆時他們過不下去,若是想著投軍啊保家衛國順便混碗飯吃,像徐老侯爺少年時候一樣,也還罷了。關鍵是,萬一碰見公孫氏祖上那種混賬,索性倒戈投靠茹茹,卻是該死了!”
見盛惟喬聽了這話憂心忡忡,說道,“這事兒你就不要煩了,煩也沒有用!西疆積病已久,根本不是三五日可以改變的!別說你我了,就是桓觀瀾親至,也不可能說短時間裡把這邊打造成銅牆鐵壁!莫忘記北疆的防線,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