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於馮氏有點惱火:“你怎麼跟你娘一樣的死腦筋!一點兒都不懂得未雨綢繆!”
畢竟是當親生女兒看大的外甥女,她生了會氣之後,見盛惟喬挨挨蹭蹭的努力討好自己,到底氣消了點,想了想,就換了個勸說的方式,苦口婆心道,“就是不想那麼遠,近一點的,我說了,那阿喜年歲跟密貞差不多,至今沒有成親,容貌生的雖然不如密貞好吧,也算清秀斯文!”
“就算密貞信任你們,你是不是也想想其他人的看法?”
“就是護送而已,有什麼看法不看法的?”盛惟喬笑著說,“這年頭有多少人家女眷會沒有男子護送出遠門啊?難為丈夫不方便同行,所有同行的年輕男子就全部同女眷有染了不成?會這麼議論的人,才是該死呢!”
宣於馮氏道:“你確定你離開西疆後,用不了多久,密貞也能走?”
盛惟喬一怔,就聽她繼續說道,“倘若密貞不能在短時間裡達成在西疆的目的,也就意味著接下來幾年你都得跟他分居,然後很多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少不得要阿喜幫你操持!我相信他對密貞的忠誠,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問題是,名份呢?”
“沒有名份,他老是跟你接觸,別人憑什麼不議論你們啊?”
“……”盛惟喬無語了會兒,說道,“姨母,您到底想我怎麼做,就直說吧!我看看能辦就辦,不能辦就算了。”
“他不是對密貞忠誠得緊嗎?”宣於馮氏聞言也不尷尬,端起茶水呷了口,說道,“你就試探下密貞的意思,肯不肯認他做義弟什麼的,到時候你同他有了叔嫂名份,見面啊說話啊什麼的也方便。”
盛惟喬道:“您早這麼說不就是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回頭跟密貞提下好了,不過他要是不願意,我可不會多勸。本來他的人,該怎麼著就該他自己想。譬如我自己,我處置丫鬟的時候,要是密貞在旁多嘴,我肯定不高興的!”
宣於馮氏慍怒道:“這不是廢話嗎?!你處置丫鬟的時候,密貞在旁多嘴,這當然要不高興!不但不高興,還應該追根究底:誰知道他是不是看中那丫鬟了?!”
“著啊!”盛惟喬於是道,“我要是老是給阿喜說話,密貞會不會認為我看中了阿喜?”
宣於馮氏道:“密貞論地位論才幹論容貌,哪樣不比阿喜強?你不長眼睛放著密貞不要,去看上阿喜呢!”
盛惟喬道:“這不是一樣的道理嗎?論地位論才幹論容貌,我哪點不比丫鬟強?”
“但是密貞不長眼睛啊!”宣於馮氏冷漠道,“不然怎麼會放著那麼多真正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不要,偏生娶了你這麼個祖宗?”
盛惟喬:“………”
這姨母,一天不懟她,就心裡不高興嗎???
回頭她非常氣憤的把這事兒告訴容睡鶴,見容睡鶴笑的直打跌,就上去掐他手臂:“不許笑!!!你快點給我想個法子,下次姨母再這麼說的時候,讓我可以把姨母噎的說不出話來!”
“想不出來咱們就走著瞧吧!!!”
容睡鶴邊笑邊道:“乖囡囡,這樣沒用啊!姨母何等精明能幹,我這會兒教了你一句,回頭你堵回去了,姨母還不是眨眨眼就又想個法子繼續揶揄你了?你就當哄長輩高興唄?”
“你怎麼不去哄姨母高興啊?”盛惟喬憤怒道,“合著被奚落的不是你是不是!?”
見他還在笑,忍不住又踹了一腳,恨恨道,“你還幸災樂禍!!!你這個沒良心的!!!”
“嗯,關於你說讓我認阿喜做義弟的事情!”容睡鶴見狀趕緊轉移話題,諂媚道,“本來我也是一直拿他當弟弟的,這會兒你都親自開了口了,我當然是願意的!”
不過他建議這件事情等以後再辦,“阿喜因為不像許連山那樣主持過烏衣營,這會兒又在外頭安置災民;也不像樂羊先生,成天給我參謀公事。因此外人對他既不熟悉,也不算很重視。倘若這會兒就認他做義弟的話,外間必然會想方設法的瞭解他、打探他,這樣你們路上豈不是平添風險?阿喜也起不到原本奇兵的作用了。”
所以,“不如等事情了結之後,再說這事兒?”
本來認義弟也是宣於馮氏的意見,盛惟喬無可無不可,此刻容睡鶴說的有道理,她也就點頭了:“就這麼辦吧!”
不過容睡鶴雖然決定推遲此事,但私下裡卻轉頭就告訴了公孫喜,著重強調這是盛惟喬的主意。
公孫喜面上什麼都沒說,卻在次日就覷了個空當,同盛惟喬說:“聞說娘娘打算離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