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還是趁這兩位郡君昏迷之際,就將卑職兩人送出宮城的好。”公孫喜淡淡說道,“兩位郡君畢竟是世子之女,卑職出現在皇城裡這樣的事情,如何能不稟告世子夫婦?”
“世子夫婦不是那種人。”高密王妃聽了這話,心中難受,說道,“他們都是很願意跟鶴兒還有康昭相親相愛的。”
她沉吟了下,問,“你要帶出宮的人在哪裡?要我派人去接過來麼?”
公孫喜輕咳一聲。
屏風後的孟皇后,深吸了口氣,才滿懷惴惴的走了出來。
“……是你?”高密王妃轉頭看到是孟皇后,非常的愕然,下意識的脫口道,“孟氏投靠鶴兒了?不,不對。孟氏可不是會愛惜女孩兒的人家,若果投靠了鶴兒,要鶴兒幫忙救人,也絕對不會是來救皇后!”
公孫喜淡淡說道:“卑職這些日子一直在郡王妃跟前,是奉郡王妃之命前來長安的。”
高密王妃聞言就以為是盛惟喬為了同孟皇后的友誼,專門派公孫喜過來救人的,不禁緊緊皺起眉頭,說道:“康昭簡直就是胡鬧!且不說她人如今在北疆,正是群狼環伺的處境,何等需要你這樣的高手護衛左右!想必鶴兒也是出於這個考慮,才將素來跟著他的你派給她的,哪裡能夠這麼輕描淡寫的把你支開?!就說你是鶴兒打小一塊長大的心腹,最可信任不過的,康昭即使看重與皇后的情誼,又怎能為了區區閨閣之交,叫你這樣可為鶴兒左膀右臂的人才冒如此大險不說,更是有置鶴兒於不義之境的可能?!”
她本來對盛惟喬就不大喜歡,這會兒越發覺得這兒媳婦不懂事,跟戚氏完全沒的比,“我跟你說,如果救孟皇后只是為了顧全康昭的想法的話,還是不要理她了!鶴兒年輕,身邊似你這樣的人才,統共才幾個?怎麼可以大材小用的陪康昭任性!”
王妃絲毫不在乎孟皇后就在場,冷冰冰的看著她,“康昭做了多年父母獨女,深得盛家鍾愛,又是鶴兒的心肝,所以素來天真!不過皇后你出身的鄭侯府,那是想天真都天真不起來吧?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法子哄的康昭這麼死心塌地的護著你,然而平時你們親親熱熱的來往也還罷了,這會兒的眼接骨上,你休想壞了我的鶴兒的前途!”
說著一拂袖子,跟公孫喜說,“這樣,我送你一個人離開宮城,且將這件事情瞞下去!至於皇后,就交給我吧!你一個人孤身上路既方便,也迅捷!回頭康昭若是要責問,你只管把事情都推給我,叫她來問我!”
孟皇后臉色一陣蒼白一陣羞紅,雖然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是公孫喜的累贅,三番兩次要公孫喜放棄自己,但這會兒被高密王妃劈頭蓋臉的一頓,尤其是質疑她與盛惟喬的來往密切乃是存心不良這點,還是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
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是話到嘴邊,皇后目光觸及公孫喜,生生的嚥下了即將衝口而出的委屈:萬一觸怒了高密王妃,連公孫喜怎麼出宮都不管了,豈不是害了公孫喜?
“郡王吩咐卑職跟著郡王妃的時候,就叮囑過,一切聽從郡王妃的指示。”公孫喜沒有看皇后,只凝視著高密王妃,平靜道,“所以請恕卑職不能照您說的做。畢竟,郡王妃即將臨盆,此時此刻,倘若郡王人在郡王妃左右,肯定也不會為了這麼點事使郡王妃不喜的,對吧,娘娘?”
高密王妃臉色非常難看,瞥了眼孟皇后:“你帶著她這麼個累贅,就算離開這裡,到了外面,又將何去何從?帶她去北疆麼?康昭快臨盆了,正是需要你在左右保護的時候,你帶著她,趕得上?”
“再者孟氏這會兒雖然死傷慘重,北疆的孟伯勤一家子,卻還好好兒的。”
“你千里迢迢將孟皇后送過去,到了地方,她同同父異母的嫡兄接上頭,你也好,康昭也罷,沒有利用價值了,她不賣了你們就不錯了!”
“王妃請慎言,我什麼時候做過忘恩負義的事情?!”孟皇后聞言,有點忍無可忍的開口,“何況我與三哥壓根沒見過,他肯不肯接納我都是個問題!”
高密王妃冷笑著說道:“你不忘恩負義?那你這會兒還眼巴巴的指望人家帶你離開做什麼?你不忘恩負義,早在知道康昭千里迢迢派人過來救你的時候,就該自己一頭碰死在望春宮裡,免得拖累了人家,心領了康昭這一份好意也就是了!”
“而且你既然說出孟伯勤未必肯接納你的這個話,顯然是考慮過投靠他的不是嗎?!”
轉向公孫喜,“你都聽清楚了?確定還要帶著她?!”
公孫喜沒什麼表情的說道:“娘娘,卑職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