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喬好奇的問:“那軍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比岳父年長几歲,性情斯斯文文的。”容睡鶴道,“看起來不像吉山盜的軍師,倒有些書院夫子的意思……我看他的文才,考個進士是沒問題的。”
宣於馮氏說道:“看來這吉山盜真是臥虎藏龍。”
不過吉山盜畢竟是入過桓觀瀾的眼的,還與西疆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出現這樣的人才也不奇怪。
三人稍微議論了一下,也就重新說起昨日路上商討之事,容睡鶴聽罷之後非常贊成,笑著說盛惟喬:“郡王妃現在越發的能幹了,這麼下去我很快就可以過上成天賞花玩鳥的悠閒好日子了。”
盛惟喬笑道:“你倒是敢歇呢?不怕人家說你吃軟飯的?”
“說這話的人一定長的醜!”容睡鶴氣定神閒道,“嫉妒我這種能靠臉吃飯的!”
宣於馮氏樂道:“密貞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不會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議論……不過你這孩子確實長的好。”
說笑了一陣後,又將方才高氏提供的名單跟容睡鶴看了,“你瞧這上面可有什麼人不妥,又或者漏了什麼人?”
容睡鶴接過之後看了看,稍微改了幾個名字:“這樣就成了。”
於是盛惟喬立刻命丫鬟去寫帖子,今明兩天去投貼,打算後天就召開宴會。這情況是有點趕的,負責操辦宴會的管事所以專門過來找她訴苦:“咱們才到,各樣東西都沒來得及拿出來,採買那邊也才開始物色老實可靠的人家。這會兒就要辦宴的話,只怕難免有疏漏。”
“這宴說是我請這兒的人來認一認,實際上就是她們過來拜見我。”盛惟喬擺了擺手,“到時候能有幾個人心思擱在吃喝上?為了不墮我密貞郡王府的體面,把咱們帶來的燕窩魚翅山菌之類不常見的乾貨做上幾個西疆少見的花樣撐場面也就是了!”
想了想,又命桐月去叮囑家伎班子,“讓她們排點應景的歌舞,到時候登場獻藝。”
末了去問一直袖手旁觀的宣於馮氏,“姨母,您看可還有什麼疏漏?”
“這種宴飲,你就算沒親自吩咐過,好歹也從小看到大了,還問我做什麼?”宣於馮氏理了理鬢髮,不太關心的說道,“來來回回就那麼點事兒,反正這會兒你身份地位最高,真有怠慢的地方,人家肯定也不敢提。”
盛惟喬於是對管事說:“雖然是倉促之間備宴,其他也還罷了,底下人務必挑有眼色的。別到時候叫人都說我驕橫跋扈,壞了咱們一府的名聲!”
管事的忙道:“娘娘放心,咱們這次來的人,大抵都是打小學規矩的家生子,絕沒有那種輕狂的專門給主家招惹是非的混賬的。”
“你去吧!”盛惟喬點了點頭,打發了管事,正伸個懶腰,打算同宣於馮氏去下兩盤棋消遣,這時候卻有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是初五看著不太舒服。
這下子盛惟喬跟宣於馮氏都站了起來,忙不迭的去看,雖然嘴上一直說初五隻不過是頭豹子,然而容睡鶴一口一個“五哥”,就算不真的當成盛惟喬的大伯子看,又豈能怠慢?
到了地方之後,果見初五無精打采的伏在錦氈上,雖然沒有明顯的病症,卻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它面前擺著的吃食,是用鎏金刻纏枝番蓮盤盛著的,裡頭擱了大塊水煮的肉,還有一些果醬淋著,旁邊一個大碗裡是熬好的魚湯,看起來都收拾的很乾淨,沒有因為只是給豹子吃就懈怠。
然而此刻整整齊齊的一個牙印也沒有,顯然是壓根沒動。
“大夫來看過嗎?”盛惟喬見狀不禁蹙眉,蹲下去摸了摸初五的腦袋,初五張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沒作聲,片刻後又合上眼了,很疲倦的樣子。
丫鬟正要回答,就聽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大夫提著藥囊走了進來,見盛惟喬跟宣於馮氏都在,連忙上來見禮,末了又看著初五為難:“小的只學過如何為人看病,卻不曾學過如何為五爺診治啊!”
“無論如何終歸比我們懂得些的。”宣於馮氏說道,“你只管看,不管結果如何,密貞他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大夫這才放心,上前給初五摸索了一陣,看的出來他其實挺怕初五忽然給他一爪子的,這也難怪,成年黑豹的體型雖然沒有獅虎那麼龐大,但也足夠威懾住尋常人了。
盛惟喬注意到,忙上前輕輕按了按初五的爪子,暗示大夫這豹子不會對他有什麼威脅。
大夫定了定神之後,再檢查了一遍,又問了照顧初五的下人,最後得出結論是路上太過顛簸,以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