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盤問那倆丫鬟的時候嗎?
“如果那隻盛睡鶴提前曉得了丫鬟的事情,多半也會料到我會去找他算賬,那麼方才我衝進書房裡時,看到的滿書房的人……”盛惟喬原本已經消散了不少的怒火,瞬間暴漲,雙目炯炯,雙拳握緊,眉宇之間浮現出分明的厲色,暗忖,“只怕根本就不是在討論什麼要緊的大事,而是專門做給我看的,目的就是讓我沒法跟他當場理論!!!這個騙子!!!!居然這樣誆我!!!不!這簡直就是戲弄!!!”
盛惟喬正自抓狂,又聽公孫應姜佐證:“說起來也是奇怪!阿喜他這麼跑過去之後,我想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繼續看著,誰知道,片刻後阿喜又出了書房,竟跑去前面倒座,喊了好些人,躡手躡腳的去了書房裡!姑姑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這大雪天的,本來門窗一關,就不大聽的出來外間有人走動的聲音。而且現在又不是三更半夜,在自家宅子裡,小心翼翼的跟做賊似的,也真是叫人啼笑皆非了!”
“哼!在自己家裡難道就不能做賊了嗎?!”盛惟喬沉著臉,冷笑連連,咬牙切齒道,“人家還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呢!”
當然盛惟喬也沒傻到以為當真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公孫應姜這個也看到了那個也看到了,偏偏這時候還專門過來說給自己聽?
這會定了定神,就揮退左右,單獨盤問她,“你到底是當真看到了那一幕,還是知道了什麼,故意來說給我聽的?先說好了,你要是敢騙我,我等會就把你來說的話統統說給你小叔叔聽,到時候你自己跟他解釋去吧!”
“是看到了!”公孫應姜聞言,也不裝模作樣了,撇了撇嘴角,說道,“不過不算湊巧,而是因為聽到姑姑跟前的槿籬幾次跑進跑出的動靜,跟著又聽姑姑從嫵姑姑房裡出來去了小花廳,感到好奇,就出去找了下人問了。然後姑姑在小花廳裡問話時,我站在外面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擾,結果,就看到阿喜他們鬼鬼祟祟的進了書房!”
盛惟喬臉色鐵青,盤算著等會見到盛睡鶴,要怎麼個興師問罪法?
卻聽公孫應姜期期艾艾道:“不過姑姑你也別太生氣,我估計這事兒啊……是阿喜他做的,目的,就是離間你跟小叔叔!”
“嗯?”盛惟喬皺眉,“何出此言?”
雖然她早在前年就感覺到,公孫喜即使跟著盛睡鶴進了盛府後,對外號稱叫“盛喜”,但無論是對盛家還是她這個盛三小姐,都沒多少尊敬的意思,更遑論是忠誠了。
然而自己好像也沒怎麼得罪過他,他至於要針對自己嗎?
尤其還是離間自己跟盛睡鶴?
就算這人不知道盛睡鶴其實不是盛家血脈、盛家對盛睡鶴已經不差這點,單憑自己親爹盛蘭辭在一雙子女中間的偏向,自己要跟盛睡鶴鬧翻了,盛蘭辭十成十幫自己!到時候對盛睡鶴有什麼好處?
還是這公孫喜就是想坑主子?正疑慮間,卻聽公孫應姜輕飄飄的說道:“因為他喜歡小叔叔啊!他喜歡小叔叔好多年了!但小叔叔自從認祖歸宗後,對姑姑這個親妹妹一見如故,這兩年是越發疼愛維護姑姑了,他看著能不羨慕能不嫉妒能不生出恨意來嗎?如此,自然是想方設法的希望離間姑姑你跟小叔叔了!”
“不然,前兩天小叔叔專門點了應敦做貼身小廝,是讓他去前頭倒座裡住,好好歇一歇的,又不是叫他做門子,這門上來了人還是找小叔叔的訊息,他打哪裡知道的?”
“就算他忠心耿耿,對小叔叔的事情事無鉅細都關心備至,讓底下人但有蛛絲馬跡都跟他稟告吧,姑姑你說,這章程難道不也是應該先跟應敦說,讓應敦轉稟小叔叔嗎?但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他可是直接衝進書房裡去的!後來那些人,也是他去找過來的!”
“小叔叔的為人,姑姑也該有所瞭解,雖然對底下人管的緊,但平時還是很體恤的。”
“姑姑你說,那公孫喜當時連裘衣都沒穿,小叔叔會讓他就這麼來回跑腿嗎?肯定是讓應敦去喊人!”
“最後卻是他去了,一準啊是他自告奮勇!”
“就這麼個跑腿的差事有什麼好搶的?”
“必然是有內情!”
“要麼是他自知計劃將成,興奮的難以自持,怕在小叔叔跟前露了餡;要麼啊就是他做賊心虛,想多做點事情掩飾下!”
“還有個緣故,就是他愛慕小叔叔已久,不捨得錯過任何一個為小叔叔做事的機會!”
滿意的看到盛惟喬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了好一會,最後定格成面無表情,公孫應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