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怎麼死的?”
恰那仵作把屍身看了個大概,道:“口中有些泥沙,手上有劃痕,腹有漲水,看來像是溺水而死。”
陳叔無端地略鬆了口氣,那捕快便對他說道:“我們還要把人帶回縣衙,仔細再行查驗,若是無誤,你們便可以領回來安葬了。”
陳叔聞聽道:“雖然他是跟我們莊上有些干係,只並不是我們莊的人,還要跟他的家鄉人說知才好。”
捕快皺了皺眉,道:“也罷,可知他家在何處?”
陳叔卻說不上來,只道:“他並沒仔細說明,只不過他有個同伴,叫做老程的,若是找到了可以再問。”
捕快點了點頭,陳叔見無事了,便後退幾步,因退出了人群,自回到素閒莊內,向雲鬟報知。
雲鬟聽陳叔說了詳細,略一琢磨,心想昨晚上她扮鬼將謝二嚇得逃之夭夭,當時他連滾帶爬而去,依稀跌了幾次,那條路正是葫蘆河堤上,只怕是黑夜看不清路,加上雨落腳滑,此人又是受驚心慌,故而失足跌入河中,也是有的。
雲鬟便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又見來給青玫看病的大夫出來了,便問究竟。
果然,大夫言說是受了涼,開了幾幅藥劑,叫熬了湯藥吃兩副。
陳叔送走了大夫,便又回來,因遲疑著問雲鬟道:“大小姐,昨晚上你為何叫我們出去找青玫,偏二爺又昨晚上死了……”
雖說雲鬟心底無私,此事也並非他們理虧,然而謝二對青玫非禮之舉,自然不好說出去的,何況如今謝二已死……
因此雲鬟只要息事寧人:“並沒什麼,我是怕青姐遇見歹人罷了,如今她沒事兒,就萬事大吉了。”
陳叔見她面色沉靜,只得點頭嘆道:“是,如今好歹是平安的,又死了一頭惡狼,正是老天庇佑好人。”
午後時分,青玫服了藥,眼見好些了,林氏也放慢了對雲鬟的看管,她便趁機跑來青玫房中。
青玫正靠在床邊發怔,見雲鬟來了,忙要翻身下地。
雲鬟上前攔住:“姐姐不要亂動,覺得好些了麼?”見青玫仍是臉兒微白,畢竟昨晚上那場驚嚇非同等閒,對任何女子來說皆是噩夢一般。
——其實昨夜,及至雲鬟拉著青玫直奔墳堆中去,那時候電閃雷鳴,風號影動的,眼見面前森然墓碑林立,青玫早更是嚇傻了,渾然不知雲鬟到底要怎麼樣,心中或許也覺著雲鬟亦是被嚇傻了,卻想不到雲鬟竟自有出人意料的妙計。
這會兒清醒了過來,青玫才想通昨夜的眾事,又是驚歎,又則感慨。
此刻青玫見雲鬟爬到床邊兒坐了,她握著雲鬟的小手兒,垂淚道:“好鳳哥兒,昨晚上……”
雲鬟不等說完,早給她將淚拭去:“都過去了,姐姐不用在意,何況如今那惡人也已經死了。”
青玫早從露珠兒口中得知這件事,先是極為驚愕,後來回味過來,卻忍不住暗念老天有眼,這種惡人也只有天收罷了。
如今聽雲鬟說了,青玫心有餘悸道:“想不到這謝二爺,竟是那樣禽面獸心的。”
雲鬟仔細端詳青玫,昨兒許多人緊緊地跟著來福兒,青玫急著去見的自然不是來福了,可雲鬟思來想去,都想不出還有一個什麼人,會讓青玫不顧一切地跑出去……
她便問道:“姐姐,如今你可該對我說實話吧,你昨兒為何竟跑出去了呢?”
青玫聽她問起這個來,一怔之下,面有難色。
雲鬟道:“到底得有個緣故呢?還要瞞著我?”前世青玫出事之後,只屈死了一個來福兒,也並沒聽什麼其他的風聲,更沒見其他什麼人有何異樣之處。
青玫猶豫了會兒,終於道:“好鳳哥兒,我同你說,你可不要告訴陳叔他們……”
雲鬟道:“我自然知道分寸。”
青玫咬了咬唇,面上微微地泛起一絲極淡的暈紅,才低低說道:“我答應過他,不敢告訴別的人的,若傳揚出去,是會壞了他的前程的。”
雲鬟這才信的的確確是有這麼一個人,又聽說“前程”等話,越發好奇了。
青玫低著頭:“昨天,本是接到他的信兒才出去的,不料竟遇見謝二爺……”
正說到此,卻聽見門外有些鼓譟之聲,夾雜著陳叔的聲音,道:“各位差爺,有話且好生說,休要動粗。”
雲鬟跟青玫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卻見門口上人影一晃,竟是一名公差閃身進內,瞧見青玫,便喝道:“你就是謝青玫?”
青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