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如此牙尖嘴利很會拐著彎兒罵人,等長大了,豈不是要嚇死人?”
兩個人正鬥嘴,忽然聽外頭露珠兒驚喜交加地叫嚷道:“姑娘,姑娘快出來!”
趙六忙坐起身:“你的丫頭們真真兒沒規矩,動輒大呼小叫,又是怎麼了?”
雲鬟已經走出門口,一抬頭,卻大吃一驚,卻見露珠兒跟曉晴兩個一左一右,簇擁著一個人走來,竟正是本來走了的林奶孃!
雲鬟不敢置信,忙緊走幾步,那邊兒林奶孃把包袱等撇下,也急急地走了過來,竟二話不說,便把雲鬟摟在懷中。
林嬤嬤已經顫聲說道:“我走到半路,心裡只牽掛著鳳哥兒,竟是後悔的了不得……”說著,便哽咽淚落。
雲鬟呆呆地,不知說什麼好,林奶孃抱了會兒,才放開她,又望著她,含淚道:“打小兒我就看著你長大,一直到現在,哪裡能捨得離了?我壯著膽子求了侯爺,幸而侯爺的心也跟我是一樣的,也不放心我不再你身邊兒,便特許了我回來。”
雲鬟目瞪口呆,原本她打發林奶孃回府,只因為她不打算回京的,可這莊上,只林奶孃一個是侯府裡的人,是以雲鬟便想送她回去,也正因此,先前才不想林奶孃跟胡嬤嬤兩個人對上,她不過是想給林奶孃留一條路罷了。
卻萬萬想不到,奶孃竟又回來了,雲鬟雖為她所說之情動容,然而想到以後……卻竟要如何料理才好?難道要帶她去江南麼?林奶孃在此處已經是“委屈”了,若還去江南……竟不知是個什麼情形。
忽地身後趙六問道:“鳳哥兒留下來守孝,好端端地你為何要先回京?”
林奶孃見是問自己,便道:“我……”
雲鬟拉了拉她的手,回頭對趙六道:“六爺該走了。”
趙六哼道:“你這丫頭,真該叫人好生教教禮儀了,見了人,說的最多的就是逐客的話,毫無體統。”雖是如此說,當著許多人的面兒,卻也並沒廝纏,只道:“既然如此,我告辭了。”
且說崔印去後,陳叔便病倒了。
雲鬟知道他先前奔波在外,受了累,年紀又大了,故而請了大夫來仔細調治,入了冬時候才方又好了。
京內也有崔印的書信來,無非是說已經回了京了,又讓雲鬟善自保重,等開了春兒便早早兒地派人來請等話。
雲鬟本想年前便啟程往江南去,一來為顧陳叔的病,二來巽風的事兒還沒了,便一日一日拖延下來。
眼見將近年下,百姓們便開始置買年貨,打掃屋宇,迎接新年,期間黃誠跟秦晨也又來過兩回,送了好些年貨東西。
那日秦晨來到,他因知道雲鬟上心趙六的事兒,便說起來,就道:“你聽說了不曾?那小六爺,近來不在軍中了。”
這兩個月來果然不曾見到趙六,雲鬟心中雖有些詫異,卻也樂得耳根眼目清淨,只當他事忙,亦或者原本來莊上糾纏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忽然聽秦晨這般說,便問究竟。
秦晨道:“可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打聽他跟雲州有關麼?如今又是年下了,若他家裡是雲州地方的,自然是回家裡去團聚過年了。”
雲鬟這才明白,情知必然是如此了。
兩人說著話兒,就見陳叔從外進來,對秦晨道:“前兒黃知縣已經送了些東西來,秦捕頭常來常往的,何必也不空手呢?又不是外人。”
秦晨笑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何況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許多,你們莊上人口多,倒是能用得到。”
陳叔聞聽,忙道:“捕頭若是一個人,年下吃團圓飯,不如來莊上,大家夥兒一塊兒。”
秦晨道:“這個怎麼好意思?”
雲鬟也笑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多些才熱鬧。”秦晨見主僕兩人都如此說,便也答應了。
如此熱熱鬧鬧,到了年下,林奶孃跟曉晴,露珠兒等齊手擺弄了一桌兒好飯菜,眾人便在廳內用了飯。
才吃了飯,外頭阿寶小狗兒等孩子們便湊來玩耍,陳叔知道他們的意思,便挨個兒摸著頭笑道:“好孩子們,早早兒地就來趕場了?”
眾孩童哈哈大笑,又紛紛催促問道:“陳伯,今年有多少煙花,可是好的麼?”
陳叔道:“自然都是好的,放心,很夠你們放的呢。”
原來自打雲鬟來到素閒莊後,每年的年下,謝氏都會讓陳叔多置買些新鮮的煙花炮竹等來放,只因素閒莊向來寧靜,故而在年下好生熱鬧熱鬧,也為了雲鬟在,畢竟是個小孩子……也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