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白清輝道:“什麼不對?”
雲鬟道:“不是同一件衣裳。”
白清輝皺眉,仍有些不解這意思。
雲鬟驀地回神,看向白清輝:“大人,先前張小左穿的那件褂子,跟死去之時穿的,不是同一件兒。”
——原來方才因白清輝那句話,雲鬟竭力回想當時那屍首,雖看著是同樣的打扮無誤,但當雲鬟細想在廳內活著的張小左,目光將他從頭到腳細看了一番,卻發現在他的褂子左邊領口的花瓣旁,染著一點兒半個指甲蓋大小的一處墨漬,如人的手指甲沾了墨痕,不留神彈上去的。
可是,當細看那倒在地上無頭屍體的時候,卻並不見這一道汙漬。
那墨痕除非下水才能洗乾淨,總不會張小左會在這極短時間內,有心擦洗墨漬,且擦拭的這般整潔。
所以雲鬟確信,那必然不是同一件衣裳。
白清輝聽雲鬟說罷,也自驚疑:“你記得沒有錯?”
雲鬟復細想了會兒,搖頭道:“沒有錯。”
清輝深鎖眉頭:先前他因想通張小左或許涉嫌殺人,徐沉舟或許有危險,才親自帶人找上門去,可偏偏張小左又幾乎如在眾人眼前似的被殺……這兩下里十分說不通,線索卻由此斷了。
縱然方才他又推斷出張小左殺死盧逾的方法,可也無濟於事。
雖然清輝心底曾也閃過一個念頭:或許那死去的無頭屍體並不是張小左?
但是一來徐沉舟攔著不許查驗,一時找不出究竟;二來,這無頭屍體跟張小左所打扮的一模一樣,若是在半刻鐘不到的時間內,換衣,殺人……這是誰也做不到的事兒。
所以白清輝才如進了死衚衕般。
可此刻聽雲鬟說起屍首上的衣裳並非同一件,便又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似的,眼前豁然開朗。
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涼了,卻沒有人有心用飯,縣衙書房內再度空無一人,只餘一盞孤燈而已。
且說在張府之中,負責守夜盯看的捕快們被那冷雨秋風所擾,卻又不敢睡,正靠在一塊兒瑟瑟發抖,忽然聽見拍門聲山響。
那老僕開了門,卻見是白日來的縣官大人,去而復返。
不知所措間,白清輝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