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聲了,只盯著她看。
雲鬟一見他這般眼神,耳畔那“私德”兩個字便冒了出來,忙便將臉色肅然了些,淡淡道:“快到刑部了。”
趙黼道:“有這樣快麼?”
雲鬟“嗯”了聲,趙黼不信,左手掀起簾子看了眼,果然見馬車拐彎,前方刑部在望。
趙黼嘆息道:“平日裡騎馬都要半天,怎麼今日一轉眼就到了。”
雲鬟聽他哀嘆,忍不住便笑了,轉念間,忙又掩了笑容。
馬車來至刑部,雲鬟示意趙黼不必下車,趙黼只得叮囑道:“傍晚別獨自亂走,我來接你。”
雲鬟本待不答,又想他是個倔性子,若是不回他,待會兒卻又亂嚷起來,豈不是弄巧成拙,因此便道:“好。多有勞煩。”
趙黼笑道:“不勞煩,夫君接娘子,天經地義。”
雲鬟畢竟不夠厚顏,頓時雙頰微紅,忙轉身下車。
是日,上頭主事送了幾分摺子過來,雲鬟正看,外頭阿澤來說道:“謝推府,侍郎傳喚。”
雲鬟即刻色變,雙耳嗡地一聲響,幾乎聽不見阿澤再說什麼,盯著他看了會兒,才僵硬起身,自廊下前往。
將到白樘公房之時,正欲入內,眼前人影一晃,卻是白樘走了出來。
雲鬟因正握著心,見狀忙後退一步,又忙低頭道:“侍郎。”
白樘神情卻是淡淡地,道:“我要往太子府一趟,此事最初是你接手的,你且隨我一同。”
雲鬟聽得是這樣吩咐,意外之餘,就如撥雲見日般,忙應承道:“是。”
除了雲鬟之外,跟隨白樘的,還有阿澤跟離火兩人。
離火倒也罷了,阿澤一路卻頻頻偷看雲鬟,神色十分古怪。
因早派人來府內通知,顧詹士早在門邊兒站著迎接,又道:“有勞侍郎親自跑一趟,太子在東書房內等候。”
親陪著來至書房,白樘便叫三人在外等候,自己入內相見太子殿下。
三人在門口等著,阿澤又打量雲鬟,終究忍不住,便道:“謝推府,你跟世子……究竟是怎麼樣?”
雲鬟早察覺他一路盯著自己看:“何意?”
阿澤咂了咂嘴,道:“世子好似對你……”
雲鬟心中雖跳,只當不懂的。便道:“世子天生熱絡,對誰也是如此。”
阿澤聽了這等言語,忍不住撇嘴:趙黼的確天生熱絡,只不過卻也不是對誰都是用嘴打招呼的。
只是這話,阿澤自然說不出來。
不過……因看雲鬟是這幅模樣,阿澤心中不由想:“莫非世子是因為他生得跟崔姑娘相似,故而移情了麼?畢竟當初世子因崔姑娘之死,是那樣痛心徹骨似的。只不過……難道一個男人,也可以當是女孩子般喜歡麼?”
他不由試著想了一下,最終卻只齜牙咧嘴,覺著實在無法想象,不能接受。
於是阿澤得出結論:晏王世子趙黼,的確是個不同凡響、能人所不能的人物。
小半個時辰後,白樘方跟太子一塊兒自書房內出來,太子臉色肅然,低低吩咐了顧詹士數句,又道:“叫內廷的各管事前來,把後宅使喚的眾人,齊聚在後院之中。”
顧詹士即刻聽命而去。
太子便同白樘來至後面福春堂上,太子府的人手甚多,雖是後宅,也不下百人。庭院雖大,卻也擠擠挨挨,因此便只先放三十人進來。
後宅使喚,多是些丫頭僕婦,均不知所為何來,一個個面面相覷。
太子趙正坐在中間兒,便道:“只因前日,府內有丫頭不明不白死了,孤問過欽天監之人,說是府內有些小小邪祟。他教了孤一個法子,可以剷除邪祟,今日便來試驗。你們且看好了。”
此刻白樘在堂內,旁邊卻是太子府的一名管事跟一名掌家娘子。
白樘便對雲鬟道:“可還記得……會稽徐家小海棠命案?”
雲鬟正在看太子是在耍什麼把戲,忽地聽見了白樘這般說,一頭霧水:“自然記得,侍郎的意思是?”忽地又想:“原來他也知道這案子?”
白樘淡看她一眼,道:“你且好生看著這些人。如今,便要借你的這雙眼。”
雲鬟眉頭微蹙,雖隱約猜到幾分,卻不敢妄想,只得照他吩咐,仔細看向外頭。
此刻顧詹士拍手,兩名太子的近身侍衛抬了被布蓋著之物上來。
太子便道:“這是欽天監教導的驅除邪祟法子,只要上前來碰一碰,自然百病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