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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輕輕地板子也好,是重重的也罷,橫豎趙黼只不吭聲,他十分乖覺地趴在那冰冷的地面上,雪花不停地打在頭臉之上,又飛快化成水,心中卻只想著先前的那個人。
也不知為什麼,眼睛裡有些朦朧,大約是落進了雪。
漸漸地,面前的凌亂飛雪裡,浮現那人的影子,她所有的一顰一笑,每一句話,彷彿在此刻隨著雪花閃現,飛舞、沉澱於心。
趙黼長長地吁了口氣,從在靜王府偷拿寶刀衝到御苑,到下了地牢發現她好端端地在……從被她氣的賭氣離去,到發現不會折身而回。
又經歷此後種種驚險,他的心絃始終是緊緊繃著的。
直到此刻,才放鬆下來,這冰冷的玉石地面,卻彷彿最舒坦的床一樣。
趙黼也不顧寒冷,渾身乏力之下,臉貼著地,合了雙眼。
那身旁的金吾衛打著打著,發現不對,忙湊過來看,一查情形,幾乎嚇得魂也沒了!
忙回身報說:“聖上,世子……世子昏死過去了!”
趙世原本在殿內,恨恨地看著外頭,以老皇帝的歷練、心性,自然也知道這些金吾衛不會下狠手,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原本倒也不捨得對趙黼如何,只不過趙黼鬧得著實破格,便著意想給他個教訓。
誰知道才打了這十數下,人竟昏了過去。
當下趙世也顧不得死撐顏面,忙命人把趙黼扶進來。
此刻王公公才也顫聲道:“原本沒來得及跟聖上稟明,原來先前御苑那一場失火,的確是因為白侍郎他們辦案時候所起的,一干人等都遇了險……而當時世子也在場,九死一生逃出來的呢。”
趙世豎起雙眼:“說什麼?”
王公公道:“聖上不信的話且看,世子身上臉上都是被煙燻得灰,這還受傷了呢……”說著忙把趙黼的手小心抬起來,給趙世看那傷。
可憐,因趙黼一路飛馬進宮,到方才那一場磋磨,傷口早又滲出血來。
趙世因看不真切,忙叫太醫來拆開那布帶,當傷口出現眼前,望著那赤紅血肉裡透出的森白骨茬之時,在場眾人都驚得失聲。
連無所不經的老皇帝忍不住也倒退了一步,心頭如被人狠狠重擊。
趙世直愣愣地,驚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