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雨不解,雲鬟問道:“你是……做了什麼?”
趙黼並不解釋,只道:“總之你們放心,只要沒有人去胡搖亂動,不會有事。”
正說話裡,不太子妃來到,氣怒之下又一疊聲叫阿鬱。
雲鬟同靈雨實則正在套間,將太子妃所言,從頭到尾聽得分明。
靈雨唯恐洩露了,情急之中,拽著雲鬟從旁邊兒從紗櫥旁轉過來,只當做是才來到的,推她出面應卯。
果然太子妃並未細看,只是……卻又弄出這一片來。
此刻,雲鬟聽了趙黼的話,便道:“你又想什麼?”
兩個人目光相對,彼此有些怔忪。
先前雖也看過雲鬟著女裝,只是卻並不似如今這般情形,乃是在他們兩個都甚是熟悉的地方……此刻乍然相對,竟覺著恍若前世一般的情形。
不約而同都想到了這節,趙黼起身,而云鬟腳下一動,往後撤了步。
趙黼略一猶豫,卻果然走到她身旁,低頭道:“只管問我,那你心裡想的又是什麼?”
雲鬟道:“殿下,不可胡鬧。”
趙黼垂眸打量,輕聲道:“母妃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我說明年,她兀自不信呢。”
雲鬟道:“太子妃也是為了殿下著想……”本要再說一句話,可是想到這幾年來,以他的為人,性情,身份,倘若想要得別人,又有什麼人得不到,又何必只是困守著她?
趙黼見打住,問道:“怎麼不說了?”
雲鬟道:“方才靈雨同我說,前些日子太子妃病了?”
趙黼舉手擁著腰間:“那次本想跟你說……又怕你憂心。”
說了這幾句,心中緊張悚懼之意才漸漸退了,雲鬟緩緩抬眸看向趙黼。
這時,於她面前的趙黼,身上江夏王的影子逐漸退卻,而……只是他。
心中有些奇異的雲湧,雲鬟不敢再看,垂眸道:“我該怎麼回去?”
趙黼道;“才來,就想著走?”
雲鬟道:“其實不該來的。”
手指在她的櫻唇上輕輕揉過,趙黼低笑:“你若不來,可如何是好,真叫我跟那個圓房不成?”
雲鬟不由問道:“若我不來,你會如何?”
趙黼道:“你想我如何?”手有些顫,勉強撫過她鬢邊一抹垂落的髮絲,沉默間,目光在眉眼間逡巡,又極快地落到唇上。
霞光散錦,夕照若虹,脈脈餘暉在兩人唇齒之間輾轉,似被甘甜的雙唇吮入,又如被纏綿地親吻研出。
不覺日暮,太子妃所派的人來轉了一圈,回去稟道:“殿下尚未出來。外頭的人還守著呢。”
太子妃琢磨道:“怎麼這般乖順了?”自覺有些奇異,便又帶人往此處而來。
靈雨等眾見太子妃來到,忙都躬身行禮,太子妃揮揮手,側耳細聽,裡頭卻鴉雀不聞,毫無任何動靜。
太子妃皺皺眉,吩咐道:“開門。”
婢女上前,將門鎖開啟,門開啟之時,卻見室內竟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沒有。
太子妃吃了一驚,裡裡外外找了一通,回頭問靈雨道:“你沒看見人出來?”
靈雨心懷鬼胎,道:“娘娘恕罪,並沒有看見。”
太子妃咬了咬牙,復帶人往阿鬱的房中而去。
推開房門,卻見阿鬱睡在床上,卻似昏迷不醒,忙鬧鬧地掐人中,叫大夫。
半晌,阿鬱才緩緩醒來,然而看著身邊這許多人,不知發生何事,忙道:“娘娘……”
太子妃見她渾身衣物完好,頭髮都不見任何散亂,變了臉色:“殿下呢?”
阿鬱怔道:“我、我不知道?發生何事?”
太子妃胸口微微起伏:“這混小子!”一疊聲叫人來,道:“去打聽,看殿下人在哪裡,叫他快些回來!”
誰知這一夜,趙黼人卻在暢音閣裡聽戲,特點了一場《白蛇傳》,看到那法海拿著金缽上來鎮伏白蛇,便嘆道:“以前只是看的熱鬧,如今才知道這各種三味,怎麼就這麼見不得人家恩愛呢。”
薛君生唱了一場,入後臺卸妝,又親來陪酒。
趙黼嘆道:“薛先生跟吃了長生不老藥般,這許多年來,勞神勞力,卻越發的俊秀過人起來,倒有什麼保養的法子?”
君生斂袖陪笑道:“殿下玩笑了。”
趙黼覷著道:“不過,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就從來沒想過往後的打算?有沒有看上的,好成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