黼出外,從書房一路沿著小徑往花園而行,趙黼眼見這院子雖仍見逼仄,也並沒什麼百草千花,只牆角處有幾棵芭蕉樹,院中卻零零散散地只栽種了十幾棵玉蘭樹,於秋風中蕭蕭肅肅。
因是深秋,花兒早凋零了,地上厚厚地草蔭枯黃中依舊透著幾絲綠意,細長茂盛如美人長髮,看著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趙黼隨意看了半晌,回頭對白清輝道:“好好,這個地方合該是你的。”
正在此刻,忽然見廊下有兩個公差從門前經過,一個說道:“你不明白,原本還哭的什麼似的,聽聞要捉那馬大進監牢,這一家人忽然又好了?反齊齊數落典史的不是。”
另一個問道:“居然敢如此?”
那人道:“可不是麼?這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還敢向典史動手,真真氣死人也!幸虧霍捕頭及時趕到……”
另一個也咬牙道:“叫我說,下次不必理會這些渾人,任憑他們互相打死……”
聲音漸遠,很快離去。
趙黼聽見了,又想到方才白清輝喚霍捕頭之事,心想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也不以為意,只對白清輝道:“你這小城裡倒也熱鬧,我來的時候,就聽什麼馬家驢家吵嚷一片,可見你當這芝麻官兒,必然也不輕鬆。”
白清輝正盯著那門口,聞言垂眸:“是。”
趙黼見他眼睫長長地抖了抖,不知何故,只當他是心繫公務罷了,便道:“不過也算一番歷練,好了,知道你忙,咱們回去吧。”
當夜,趙黼在縣衙用了飯,那老僕只知道來了一位客人,於是把素日白清輝吃的飯菜,又加了兩樣兒罷了。
趙黼雖有些習慣了南邊的飯食,見了這色香味皆少的一桌子,但白清輝卻泰然自若,不覺又取笑道:“我真真兒疑心你們府裡是把你虐待長大的,如何什麼樣的東西都咽得下口。”
白清輝道:“只需想想,世間尚有許多飢寒不足的人,就甘之若飴了。”
“胡說,胡說,”趙黼正拿著筷子,一臉嫌棄地戳那條鹹魚,又道:“另外,這條魚死了有半年了吧?如何不讓它壽終正寢?”
白清輝啼笑皆非,只得不理他。
好歹那老僕識相,特准備了一罈子女兒紅,趙黼才喜道:“這個合我的意。”因白清輝不喝酒,他便自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