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呵呵一笑:“是老朽失口。那好,侍郎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白樘道:“朱姬會何時動手殺人?”
郭司空道:“先前大夫來看過,說我還只有一個月的命數,所以,我的回答是……在一個月之內。”
白樘不語。
郭司空問道:“我的第三個問題是:這位謝推府,又是如何知道這首詩的?”
白樘淡淡道:“我不知道。”
郭司空挑眉。白樘道:“謝推府的確並未告訴我原因,但卻只說了另一句。——‘一子絃斷頸,一子雪埋身,冬月蝴蝶舞,冰月歿春心’。”
郭司空神情雖仍安靜,但唇卻忍不住輕抖了抖。片刻道:“多謝。侍郎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了。”
白樘道:“我最後的一個問題,就是這四句之後的那四句。”
郭司空雙眸微微睜大,繼而笑道:“侍郎大人不愧是刑訊的高手,老朽還是小看了你了。不過,你如何知道這四句詩是出自我的手?不,你絕不可能知道,因為……”
郭司空滿面狐疑,盯著白樘。
白樘淡然道:“我為何知道,司空大人不必問,因你已經問完了三個問題。現在,請司空大人回答我。”
郭司空斂了笑,垂眸看了白樘半晌,終於慢慢說道:“有眼卻無珠,其身焚做灰,亡魂水中唱,何時與子歸!”
一字一句,宛若堅冰狠碎於地,狠辣決裂,悽然冷厲。
縱然是身在房中,白樘仍覺著那股透骨的森冷。
最後,白樘起身欲離開之時,郭司空忽然道:“白侍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白樘回身。郭司空道:“我想……見一見這位謝推府。”
第291章
白樘聽了這般請求,卻只漠漠地看了郭司空一眼,轉身出門。
門扇半掩的瞬間,身後傳來郭司空劇烈咳嗽的聲響,就彷彿要將五臟六腑也都咳出來一般。
白樘眼皮微垂,腳步卻終究未曾停下。
此刻雲鬟因回到公房,正柯憲從楊御史府中回來,興沖沖地。
柯憲見了雲鬟,便上來道:“你可知今兒我在御史家裡發現什麼了?”
雲鬟見他滿面喜色,問道:“是什麼?”
柯憲在懷中一掏,便拿出一個盤子來,竟是個紫藤花邊兒描金瓷盤,雲鬟一看,不必問他,就知道緣故了,一時忍不住也略露笑意。
小陳早也看見,不解問道:“柯推府,你賣的什麼關子,哪裡買了這樣一箇舊盤子,卻來當寶一樣放在懷中?”
柯憲笑道:“非也,這不是買的,而是方才在楊御史府中發現的。”
小陳便打趣:“好個推府大人,跑到御史大人家裡偷東西不成?”
柯憲道:“切莫胡說,這個是物證,你自不懂,只怕小謝知道。”
雲鬟點點頭,見小陳有問詢之意,便道:“先前,我們去那壽包案的被害之人楊義家中檢視,因無意中從櫃子底下找到當時的一個壽包跟幾枚瓷片,想必是楊義毒發倒地之時帶翻了瓷盤跟壽包。瓷盤跌碎,跟壽包同飛入櫃子底下,那瓷片上頭就也是這樣紫藤描金的花紋。”
小陳睜大雙眼,忽地問道:“可……倘若這瓷盤是楊義家中原本有的呢?”
雲鬟搖頭:“楊義家中窮困,我們曾檢視過,一應的碗碟,都是粗瓷,並沒這般精緻的。必然是楊義當日從楊御史府中帶回的。”
柯憲見雲鬟所說果然無錯,便道:“不錯,我特問過楊夫人,她雖記不得當日的碟子是什麼樣兒,卻證實楊義是把一整盒的壽包都帶回去了。”又道:“先前咱們吃飯的時候,你說那物證不僅僅是壽包,還有那瓷片,我雖然不懂,卻也記在心裡,先前去楊御史家中檢視,正沒著落處,忽然想起這一宗來,因此格外留意他家裡的物件兒,果然給我看見此物!”
其實這瓷盤子,雲鬟是見過的,當日他們第一次去楊御史家中,裡頭楊夫人正養病,那屋裡的陳設,不過是暖爐,湯藥鍋,並且點心等物,其中有個盤子裡,便放著幾枚果子。
當時雲鬟雖記在心裡,卻並不以為意,只在楊義家中也發現那些類似瓷片之後,才略有些疑心,只是並不曾說出來。
不料柯憲果然有舉一反三之能,竟果然在楊御史家中找到了這盤子。
柯憲說明此事,又把在楊御史家中遇見楊廣,種種探聽所得,都同雲鬟說了。
柯憲便道:“我發現這盤子之後,因覺著事情蹊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