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抵了柯憲一下。
柯憲抬頭看見,心頭震驚,忙跟雲鬟一起往旁邊推開一步,低著頭,微微躬身,侯這些人先過去。
白樘率人緩步而行,卻始終目不斜視,只他身邊兒的那人不由微微側首看了雲鬟一眼——這人自然正是巽風了。
而在白樘左側的,卻是任浮生跟阿澤兩個。阿澤雖看見了有兩個生人在路邊,卻也知道今日有新的推官來報道,故而也不在意,只顧跟任浮生說話。
雲鬟只聽阿澤說道:“實在是你太沖動了,你只悄悄地記下,改日怎麼對付他不成?偏當眾鬧出來,還要驚動四爺親自去一趟,幸虧我們在左近查那‘聯詩命案’,不然看你怎麼脫身。”
任浮生道:“你是沒在跟前兒,你若是在跟前親眼瞧著,必然也是忍不住的,再說,鳳哥兒已經不在了,她的弟弟這樣被人欺負,難道我們都不管?”
正說這兩句,是巽風道:“行了,不要吵嚷。”他們兩個人才都噤聲不言了,這一幫人也都去的遠。
不料雲鬟在後聽了,心頭驚動,連柯憲跟她說話都沒聽見,忙忙地出了刑部,便跟柯憲作別。
才要上車,忽地聽到身後有人道:“謝推府請留步。”
雲鬟止步回身,卻驚見乃是巽風在跟前,這才忙倉促行禮,近前問道:“方才……”
巽風怎會不知她的意思,不等問完,便攔住了道:“我正是要同你說此事的,你萬萬不可慌張,且聽我說,先前是因為浮生無意中撞見有小學生跟崔承打架,他也是玩心不退,見對方人多,就忍不住幫了崔承一把,誰知偏把恆王妃的小舅子給打了,你知道恆王爺是最護短的,沒事兒還要三分浪呢,四爺正在左近查案,這才驚動而去。如今已經平息了,崔承也沒事兒,只是小孩子們愛鬧,混戰裡捱了幾拳罷了,早也給崔侯爺領了回去了。”
雲鬟聽罷,才道:“多謝相告。”又問道:“巽風……承兒向來可還好?”
巽風笑笑道:“你可放心,這個小子好的很,打起架來也極狠的,他有一分傷,那些動手相鬥的至少要三分傷,故而我叫你不必擔心。”
雲鬟不禁驚奇問道:“承兒有這樣能打?”
巽風道:“你大概還不知道,他如今在尚武堂裡讀書,拳腳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雲鬟得巽風這番開解,才總算平定心緒。
巽風回頭看看那車馬,又道:“你如今還在世子府裡棲身?”
雲鬟道:“是。”
巽風道:“你來刑部之後,部裡也自有下榻的地方……你可以再想一想。”
雲鬟自然明白巽風的意思,就也答應了。當下兩人才互相告別,雲鬟仍乘車而歸。
本以為趙黼會在世子府,誰知竟然不在,據靈雨說來,卻是往鎮撫司去了,這才記起他在京內其實也是有正經職務差事的。
雲鬟便回到房中,把官服梁冠等放定,曉晴跟靈雨一起湊過來看,又驚又喜,彼此說笑不絕。
正看處,忽然間晏王趙莊那邊遣了人來相請,雲鬟不知如何,忙便振衣去了。
趙莊卻正在書房之中,見雲鬟來到,微微一笑道:“不必拘禮,且坐就是了。”
雲鬟如何敢託大,只站著道:“王爺跟前兒,哪裡有下官的坐處。”
趙莊見她如此,也不強求,便說道:“我聽聞你今兒跟著世子外出,還去過靜王府呢?”
雲鬟道:“是。無意正逢靜王相請。”
趙莊道:“嗯……先前世子回來,我看他面上有些春色,我似是很久不曾見他如此快活了。許是因為打了勝仗又受了封賞的緣故?”
晏王這話說的有些迂迴,雲鬟心頭一動,便道:“也許是世子跟靜王爺感情向來極好,故而有些放開心懷了。”
趙莊笑道:“你說的也很是有理。對了,我方才命人去尋你,卻又聽說你去了刑部?不知是去做什麼?”
雲鬟道:“接了刑部公文,兩日後便要進部裡當差了。”
趙莊點頭嘆道:“我素來也見過許多青年才俊,只不曾見過似你這般,又年少,又有相貌,且又這般能幹的,怪不得黼兒對你也很是另眼相看呢。他素來結交的人也甚多,比如先前的雷揚,雖也許他跟在身邊兒,卻也不曾兜攬在內宅,可見他對你甚是不同。”
雲鬟聽到這裡,心裡已經十分明白了,便道:“下官心裡也甚是感激世子一片赤誠。只不過,因領受了刑部的差事,刑部也自安排了下榻之處,便於處理公事,故而竟要向著王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