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幾個王爺之中,他卻是個最平和寬仁的,那到底是什麼,竟逼得他親自動手殺人,且還是殺的趙黼認為是心腹的杜雲鶴?
趙黼五內俱焚的時候,趙莊垂首沉吟,重走回桌子後,扶著桌面兒緩緩落座。
良久,趙莊才說道:“你真的想知道麼?那我便告訴你也無妨……”
趙黼屏息靜候。
趙莊垂眸道:“是他自己求我的。”
趙黼雙眸微睜:“什麼?”
趙莊道:“是他求我。”
趙黼仍是無法相信:“為何?!”
趙莊微微仰頭,彷彿在回想當時的情形,慢慢道:“當時我去探望,正他醒來,我本要問他是誰擄走了他又動用大刑,誰知他說……”
面上掩不住地透出難過之色,趙莊道:“他只是說對不住,又說……他若還活著,必然會……”忽然噤口。
趙黼道:“會如何?”
趙莊眼角微紅,看了趙黼一眼,才慢慢說道:“會……對我們一家不利。”
趙黼皺眉:“我不懂!”
趙莊道:“我還要再問,他只求我動手。”
兩人都知道:杜雲鶴身上的傷,非一般可比,其痛苦自然也不可想象。醫官曾說過,這般傷勢,只能暫且保一口氣,吉凶尚且難料。
當時杜雲鶴因才甦醒,因各種痛楚折磨,渾身無法遏制地抖跳。
趙莊道:“我一來,不忍心他被這般痛苦折磨,二來,也忌憚他說的那句話,是以才動了手。”
趙黼扶了扶額,雖然聽見,卻仍有些不敢全信,待要質問趙莊,卻又問:“難道他、他就沒有說是誰擄走了他、又是誰下的毒手?”
趙莊道:“並未。”
趙黼又問:“先前他頭一次醒來,正我跟白樘都在,他指著白樘,彷彿甚是駭然,還說了句叫我提防……他就沒跟父親說起白樘如何麼?”
趙莊轉頭:“不曾。”
趙黼如何能看不出來,一時提高了些聲音,問道:“父王,到底是為什麼,讓你連對我都要說謊?”
趙莊驚而抬頭:“你說什麼?”
趙黼盯著趙莊的雙眼,沉聲道:“父子同心,父王有沒有說謊,難道我還看不出來麼?父王明明有什麼瞞著我,又為何到底不肯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父王在忌憚什麼?難道竟連兒子也不能信任麼?”
趙莊聽著他聲聲相問,面上卻透出一種宛若傷感的神情,眼睛也越發紅了。
趙黼本有些焦心懷怨,陡然見趙莊如此,心頭卻也難過,心底便想起在回來路上,雲鬟叮囑過的話。
趙黼低頭,咬了咬牙:“我只是……怕父王會有礙,更不想父王為難,若父王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