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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部分

君生跟蕭利天兩人均都說了一遍,主簿均都記錄明白,寫罷,又將證供拿了,給兩人過目,若所錄無誤的話便籤字按壓。

蕭利天執筆,笑道:“我這一次來,只是要籤議和的,不想還要上公堂呢。”

一揮落筆。

雲鬟也將兩人畫押過的證供取來,又從頭到尾過目一遍,看看蕭利天的手字,目光悄然轉開,在蕭利天的手上掃了一眼。

將證供還給主簿,雲鬟便道:“早聽說親王殿下博學多才,這楷書寫得果然不俗。”

蕭利天笑吟吟道:“當不得,尚可罷了。”

雲鬟拖延了良久,仍是不見白樘回來,正心裡有些焦急,門口人影一晃,卻是季陶然來到。

蕭利天見是他,笑道:“季行驗,別來無恙。”

季陶然道:“方才聽人說親王在此,只當誤傳,不想竟是真的。”又對雲鬟道:“尚書有事外出,我便來找你了。”

雲鬟道:“所為何事?”

季陶然道:“昨兒按照你所說,去了善堂的小義莊,誰知那些人糊里糊塗,把屍首運了出城,昨日忙了好一陣才翻了回來,我先前檢了一遍。”說到這裡,便又看薛君生道:“先生也在就大好了,不如且隨我去看一眼,認一認是不是那日欲行刺殺之人。”

蕭利天乃是頭一次見刑部辦案,甚是好奇,當即便也隨著他們前往行驗所。

季陶然在前引路,自森冷的廊下穿過,推開門扇,先讓睿親王跟薛君生往內,雲鬟反在最後。

正也要隨著進去,季陶然探臂,將她攔住了。

雲鬟詫異中,那最先進內的睿親王定睛一看,見竟有幾具屍首直挺挺地橫在裡頭,或袒胸,或露腿,或者胸口開啟,或者頭顱破碎……場面端地無比驚悚。

蕭利天毫無準備,猝不及防看見,忙住腳掩面,口中驚撥出聲。

薛君生在他身後,掃過眼前這些屍首,卻只是皺了皺眉。

季陶然笑看雲鬟一眼,低低叮囑道:“你不要進去,且就呆在這兒。”

這才邁步進內,咳嗽了聲,道:“是我疏忽了……因向來看慣了,所以也不覺得怎麼樣,倒是忘記親王殿下跟薛先生是初次來到。”

睿親王勉強再看一眼,又嗅到一股屍臭氣息撲鼻而來,便道:“我還是在外面等兩位。”不等回答,早已經出門去了。

薛君生不動聲色,又將在場的幾具屍首打量了眼,便向著門邊兒第二具走了過去,掀起屍體上蓋著的白布掃了一眼,道:“便是此人了。”

卻見屍臺上的人,五短身材,頸間被利器所傷,臉色青裡透白,因是夏日裡,過了這兩日,屍首已經隱隱地透出些不妙之意。

季陶然見薛君生面不改色,心裡卻也欽佩,拿起旁邊的屍格,記下他所說的。又道:“這人看著甚是幹練,像是個高手,薛先生竟能將他反殺……實在是不可思議。”

薛君生道:“我也覺著意外,只是一點兒運氣、神明庇佑罷了,或許,也因為當時自覺得身在絕境,故而竟能反手最後一搏,居然真的將他殺死……”

季陶然點點頭,打量他臉上的傷,道:“先生臉上的傷,也是此人所留?”

君生道:“正是。”

見門口空無一人,季陶然低聲問道:“先生那個密室……又是怎麼回事?”

君生道:“不過是我的一點兒不可告人罷了。”雖說“不可告人”,臉色卻仍如常。

季陶然那四字,一怔之下,輕輕笑了笑。

兩人一時都未曾言語,只跟幾具屍首冷然相對。

頃刻,季陶然才又問道:“那幾幅畫上的血,自是那日此人身死之時濺上的血……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你竟將那幾幅畫又取下放了起來……難道你猜到會有人發現密室?所以才將現場痕跡消滅,免得人發現有兇案發生?但是……你為何沒有將所有畫都收起來,難道你不怕是別人進去,發現這個秘密麼?”

薛君生沉默片刻,才說道:“我換了沾血的畫兒,只是無法容忍,目睹那畫被血汙了而已。且我知道,別人萬難發現這密室訣竅,除了她。”

季陶然想到那日趙黼氣急敗壞之態,不由苦笑。

兩人默默出外,卻見旁側廊下,雲鬟跟蕭利天兩人面對面兒,似不知在說什麼似的。

蕭利天竟站的靠雲鬟極近,雖是背對著門口看不清臉色,只看脊背,卻隱約透出幾分繃直之意。

君生最善察言觀色,季陶然又做的行驗一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