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而已。
羅睿對流落異鄉的弟弟一直非常擔心,沒找到他的那段時間,焦急上火口腔潰爛,擔憂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恨自己從前,為什麼沒能狠下心腸抓他習武,要是有一身武藝傍身,也不至於餓死或被欺凌。
等到三年前,羅璟終於趕到嘉晉城與他相聚時,羅睿才發現,羅璟的身手居然很是不錯,竟然能和他切磋幾十招而立於不敗。
這樣的身手,在軍營裡也是數得上數的。
羅璟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內,跟著一個生病的武術教習,就能達到這般水準。
羅睿對這個素未蒙面的方師父充滿了驚奇,是給他弟弟服用了什麼特殊的丹藥麼?為此,他找來了嘉晉城最好的大夫。
大夫給出的答案卻是,羅璟的身體比一頭牛還要健康強壯。
羅睿欣喜之餘,只能感嘆江湖幫派能人輩出,民間高手都藏匿於鄉下農戶。
羅璟卻是很不滿意自己,雖然那個查干巴拉臂力驚人,可他的力氣也不小,要是傾盡全力,不定鹿死誰手呢,他暗暗握緊了拳頭。
“抓到的同黨招供了麼?”
羅睿搖頭,“那些瓦刺人嘴硬得很,還有得磨。”
羅璟皺了起眉頭,他到邊境三年,對瓦刺韃靼這些遊牧民族瞭解頗深,北方牧民眼紅大夏國土肥沃,物產豐富,每年一入秋,瓦刺韃靼便像商定好似的,輪番入侵夏國邊疆,搶劫財物掠奪糧草,更甚者,搶奪城池虐殺婦孺滿城屠盡。
牧民騎射驍勇強壯善戰,號稱馬背上的名族,夏國於騎射方面很是吃虧,大型城池還能守住,附近的小城鎮則狀況堪憂。
“啪嗒啪嗒”飛禽扇動翅膀的聲音。
羅璟下意識的往院子裡的鴿棚望去,一身灰白的信鴿悠哉悠哉的立在棚子上。
“嘿,大白回來啦!”羅睿嚴肅的臉有了笑容,他弟弟這對信鴿簡直他們軍中的寶貝。
不僅效率高,還特機靈。
不是很熟的人,根本沒有機會沾上它們一根羽毛。
羅睿自己也花了快兩年時間,才在它們面前混了個臉熟。
羅璟走到鴿棚邊,從一旁的罈子裡掏出一把雜糧,撒在它們的食槽中。
大白“咕咕”的叫了兩聲,才慢悠悠的踱步上前吃食,不過,沒吃幾口,又停下了口。
“大白是不是又飛鄂州了?”羅睿皺起了眉頭,每次它們從鄂州那邊回來,準有幾天不愛吃食。
“……嗯。”羅璟能說什麼呢,他也很無奈好麼。
大白大灰回到望林村,簡直如魚得水般興奮,每個月兩隻信鴿必須輪流回兩趟胡家,要不,它們煩躁起來,哪管你什麼任務,自顧自的就飛出去兩三天才回,他後來寫信回去問,才知道它們自己飛回胡家了。
“嘖,也不知道,那胡家喂的是什麼,怎麼大灰它們這麼喜歡那裡的伙食,還不都是玉米、小麥、高粱之類的雜糧,難道鴿子還能吃肉不成?”羅睿嘖舌稱奇。
他伸手想摸摸大白的小腦袋,卻被它一個優雅的錯步給移開了。
“哎呀,我不說了還不行麼,這鴿子都快成精了,話都說不得,要避著它們說了。”羅睿搖搖頭,感嘆道。
羅璟笑笑,手掌伸了過去,大白很給面子的移到了他的手掌中。
羅睿看到更加感慨,嘆氣連連。
邊境的秋夜,已涼風習習。
羅璟躺在床上,手裡的信件已經看了不下五遍。
這是前幾日,大白從望林村帶過來的,內容依舊平淡樸實,寫的不外乎胡家及村裡的訊息,很少透漏關於她自己資訊。
秀氣的字跡比三年前,有了長足的進步,不能說有多好看,但頁面整潔字型勻稱,錯字很少,這已經是她練了三年字帖的成果了。
他可以想象出,她寫字帖的模樣,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描著字帖,皺著眉嘟著嘴,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很聰明,卻不願費心在習字上,她的想法很是奇怪,很多大家重視的,在她看來可有可無,而別人忽略的,她又偏覺得重要。
羅璟覺得,她似一團神奇的迷霧,讓人忍不住想撥開迷霧探尋真相,到最後,卻深陷迷霧中,久久不願離開。
望林村的清晨,村頭一片歡聲笑語。
今日是胡家採摘果樹的日子,學堂的沐休日。
四十多個學生早早從家中拿籮筐過來幫忙。
望林學堂今年已經開始招收第三批學生,因為前面兩批,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