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褀要過來?珍珠一愣,還真是巧了。
“我沒有得到什麼訊息,我今天只是順便來的,吶,鹿角。”
她朝地上的籮筐裡指了指。
“哎,那些不著急,一會兒再算,我們少爺信裡說了,表小姐可能先到,讓我把鎮上的別院重新打掃一遍,我先吩咐下面去辦事,您先喝口茶,等一會兒。”說完,他快速的跑了出去。
表小姐?不是尤雨薇麼?還是顧五另外的表姐妹?
上次通訊,沒聽她說要到鄂州來,京城離這那麼遠,官家小姐不能輕易的離家遠行吧?
還是她跟著顧五來的?不對,剛才劉平說,是表小姐先到,那顧五是隨後到的,這兩人是又鬧出什麼事了吧。
劉平很快回轉,珍珠順勢問道:“來的表小姐,是尤府的四小姐麼?”
“沒錯,就是尤四小姐,您不是時常捎帶節禮給她麼,應該挺熟悉的。”這幾年,胡家給少爺送節禮,多數都會多備一份,送去文昌侯府,指名送給尤四小姐。
珍珠點點頭,還真是尤雨薇,“她怎麼又來了,不是說,貴族世家的小姐輕易不能遠行麼?她家裡人怎麼放心她一個人跑那麼遠?”
“呵呵,表小姐是尤家三房的獨女,從小備受寵愛,尤三老爺和夫人寵著女兒,很少會拂了她的心意,所以她比別的官家小姐,嗯,多自由一些。”這些訊息,都是顧忠從前告訴他的。
“那為什麼尤小姐先到,顧五哥哥反倒晚些到呢?”同樣的目的地,怎麼分批而來。
“這,就不知道了。”劉平也疑惑,不過,這些不是他們應該打聽的。
珍珠眉毛上挑,也懶得再打聽了,他們來了也好,省得還得費心傳話,等她估算好日子,再把人參的事情告訴他,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怎麼你們顧府在鎮上還有別院,那顧五哥哥為什麼不住在那裡?”她隨口問著。
“顧府的別院一直都在北門附近,五少爺不喜歡住那裡,說是太大了,一個人住著冷清,所以,都在福安堂後院住著。”劉平解釋道。
哦,嫌棄別院太大了?嘖,有錢人的就是矯情呀。
哈哈,她想起自己空間裡,那一抽屜的值錢的東西,要不要在鎮上也置份房產呢?
買下來倒是不難,可是,誰去居住呢?家裡就這麼幾口人,買了房子,還得找人看管,呃,算了,用到的時候再說吧。
和劉平聊了一會兒,又把鹿角算了錢銀,送了他一罈滷羊肉。
等胡長貴和鄭雙林到來,這才告辭歸家了。
顧褀坐在疾駛而行的馬車上,一路後退的景緻,單調枯燥。
他手裡拿著一本書籍,卻絲毫沒有看入眼。
去年的這個時候,乘車離開太平鎮,以為短期時間不會再踏入鄂州地界。
沒想到,相隔一年,他,又來了。
那片熱情似火的楓葉林,依舊搖曳在山林中吧。
顧褀其實很清楚,他不該再眷戀那一抹紅火背景下的身影。
他的出身和家世,註定了是不能娶一個鄉下農戶的女兒的,心中的眷戀只會成為他的枷鎖。
給不了幸福的承諾,他不會想著委屈她,讓她跟著他當妾氏。
她像生長在野地裡肆意綻放的薔薇,迎風招展生氣勃勃,他不希望她被禁錮在小小的院落內,當一株溫室的小花,那不是他心中喜歡的模樣。
當然,他有些不想承認,那女孩對他,沒有超越友誼的期待,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坦誠透亮,沒有眷戀和曖昧,彷彿一切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留戀著。
他胸口有種鈍鈍的疼痛,憋屈而又煩悶。
“少爺,今天依舊趕夜路麼?”趕車的陳鵬飛開口問道。
“繼續趕路,在下個城鎮,購買足夠的食物,錯過了驛站,就露宿。”顧褀淡淡地說道。
“是。”陳鵬飛沉聲應道,“只是,少爺,如今邊境爆發戰火,境內的路況開始不太平了,一些劫匪路霸開始蠢蠢欲動,咱們露宿的地點,還得仔細點。”
“嗯,你看著辦好了。”顧褀沒有太在意,他此行帶了二十個護衛,都是府裡精心培養的高手,普通的劫匪路霸,看到他們的陣容,輕易不敢湊近。
他這次趕得有點急,連顧忠都沒帶,只帶了陳鵬飛以及二十個護衛就出發了。
至於原來的隨身大夫韋子淵,早在他身體康復後,就沒怎麼召見了。
陳鵬飛挺發愁,少爺只帶了侍衛出行,伺候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