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太師椅。
韓軼記不清楚自己怎麼跑出了那間臥房,只知道,他出了臥房後,抱著院子裡的一棵榕樹狂吐不已,噁心得他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渾渾噩噩中,有侍女帶著哭腔來詢問,林宣兒的屍體繼續停放在屋裡還是裝棺入殮抬去埋葬,韓軼當時頭疼加噁心,腦子根本沒法思考,就本能的一揮手,示意趕緊把人抬走。
現在想想,還是太草率了,多少也得停放夠了日子才入土為好,畢竟她也陪了他這麼些年,韓軼的表情一時有些陰鬱。
不過,他現在想起林宣兒死前的慘狀,胃裡還陣陣翻滾,如果再讓他看一眼,估計還要再吐一回,所以,提前埋了也就算了吧。
趙澤演死了,林宣兒也死了,一夕之間,局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昨夜,他還因為魯郡王妃流產的事情,高興的大醉一場,結果,樂極生悲,輪到他倒黴了。
一想到他被禁足半年,韓軼的火氣壓都壓不住,這樣一來,原先計劃的事情通通都得延後了,近期內休想能辦成什麼大事了。
他胸口一陣氣悶,書房外的內侍小心翼翼回稟,“殿下,玉華郡主傷口疼痛,鬧著要見您。”
“傷口疼去找太醫,找本宮有什麼用,去給她找太醫。”
韓軼不耐煩地揮揮手,想起韓玉華那一身傷,他更加煩躁。
重陽節前,高普還特地登門拜訪過,言談間,他一臉誠懇的道歉,因為他的緣故,讓郡主的聲譽受到了影響,還說無論賢王府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沒有意見,韓軼當時,對他的知趣還挺賞識的。
可是,重陽節後,韓玉華落馬受傷到現在,高普卻再沒出現過,其中的緣由,或多或少是因為韓玉華落馬受傷,又被皇上訓斥,他們高家對這樁婚事的態度猶豫起來。
這次,賢王府被趙澤演的事情牽連進去,處境更加不順,那個高普估計近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賢王府附近了。
韓軼冷哼一聲,一個個都是見風使舵,兩面三刀的小人,等著瞧,以後有的是你們後悔的時候。
他大手一揮,桌上的梅花凌寒粉彩茶盞頓時滾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巨大的聲音,引得書房外候著的內侍,膽戰心驚地朝裡看了幾眼。
韓軼揹著光,陰沉著一張臉,眼中露出一縷詭異的光芒。
……
趙澤演的事件在小範圍內,引起了一陣混亂。
被安插了棋子的官員審訊過後,統一被皇上訓斥了一頓,有的罰了俸祿,有的降了品級,總之,連帶賢王在內,全都被懲戒了一番。
這些官員之所以被人鑽了空子,多多少少都是壞在好色的原因上。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我也。”尤雨薇笑嘻嘻地說著這句話。
珍珠好笑,這次事件,顧府和文昌侯府沒有受到絲毫牽連,尤雨薇才會神色輕鬆地說笑。
她們正坐在馬車上,一同前往鎮國公府去探望陶氏以及墨哥兒。
“顧尚書同意你五哥哥外放為官了麼?”
說起這事,尤雨薇的笑臉頓時收斂起來,她撇撇嘴搖頭,“沒有,兩邊都固執著呢,誰都說服不了誰。”
“你婆婆的態度呢?”
“她還好,婆婆最疼五哥哥,五哥哥態度堅持,她勸了兩三回以後,就不再勸了,反而幫著五哥哥去勸公公。”尤雨薇嘴角又勾了起來。
珍珠跟著笑,“這樣的話,你們遲早要出發的,要提前準備好外出的行李了。”
尤雨薇笑眼彎彎地點頭,顯然對顧祺能外放為官的日子很是期待。
這樣最好,珍珠覺著他們趁著年輕在外多些歷練,對於兩人來說都是難得的經驗,加上,顧府沒有分家,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難免產生諸多摩擦,小兩口獨自生活,可比在顧府舒心多了。
到了鎮國公府,月蘭在大門外把她們一路往皓宇院領,只是,到了皓宇院,她沒把她們領去正廳,而去了一旁的花廳。
“您二位稍等片刻,正廳那裡有客,夫人一會兒就來。”月蘭接過小丫鬟端上的茶盞,親自放在了黃花梨喜鵲石榴紋茶几上。
“沒事,夫人有客,就先忙著,墨哥兒呢?”尤雨薇有些想念那個愛哭的肉包子了。
“月英抱著小少爺去看魚了,奴婢去把他們叫過來吧。”
說起墨哥兒,月蘭就笑了起來,最近,墨哥兒愛哭的毛病明顯減輕了不少,全府上下都為之高興。
月蘭走出了花廳,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