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老,這個男人還是個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人。
崔玲林沉默,她沒退居清心院的時候,經常與八姨娘打交道,那是個善於鑽營,嘴皮子利索的女人。
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崔玲林一點都不吃驚。
“八姨娘還說了關於七姨娘的事情,七姨娘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她一直與她表哥有聯絡,唐齊薦出了這事後,七姨娘與她表哥私下見了好幾面。”
孫嬤嬤臉上難掩興奮之色,那七姨娘接管後院中饋後,沒少找她和小姐的麻煩,要是事情是真的,那可有好戲瞧了,唐齊薦就算再沒用,也不能任著妾室給自己戴綠帽不是。
崔玲林面色一整,“嬤嬤,這話可不能亂說。”
“哎,我的好小姐,嬤嬤我清醒著呢,這話是八姨娘親口說的,您忘了,她們住在同一個院子,她能不清楚七姨娘的事情麼?”孫嬤嬤撇著嘴,“再說,您以為,那七姨娘是什麼好貨色呀,當初她為了能掌管後院中饋,耍了多少手段,那些您都忘了?我可是記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崔玲林當然記得,陷害、誣衊、睜眼說瞎話,那女人讓她們吃足了苦頭,唐齊薦看在眼裡卻漠然不顧,她心灰意冷之下,退居清心院,讓那七姨娘如願掌管了唐府內務。
現在想想,當年的她錯得多離譜,居然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把內宅的中饋拱手讓人,致使她這些年舉步維艱,連累了她的孩子,佔著嫡女嫡子的名義,活得連庶子庶女都不如。
崔玲林流下了悔恨了淚水,她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她的痛哭流涕,讓孫嬤嬤嚇了一跳。
“哎喲,小姐,您別哭,老奴不說了,不說了。”
孫嬤嬤以為,她想起了從前悽苦委屈的日子。
崔玲林淚流滿面,一把抱住了孫嬤嬤。
“嬤嬤,是我的錯了,我的錯,怪我太無能,只顧著沉浸在哀傷感懷中,這些年,讓你和風兒受委屈了,嗚嗚~”
她哀哀泣泣哭訴著。
孫嬤嬤流著淚,反抱住她,拍著她背脊安慰。
“小姐,不怪您,都怪老天作弄人,讓您攤上那麼個混人。”
崔玲林哭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壓抑了太久,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
珍珠站在黑暗的牆角,輕輕嘆息一聲。
女子的哭啼聲迴響在清冷的院子裡,如黃鶯泣血,哀怨悲鳴。
好半響,才停歇。
痛哭過後,孫嬤嬤端了熱水給她擦臉,紅腫著雙眼的崔玲林,表情漸漸沉靜。
“嬤嬤,老爺這兩日都歇在哪裡?”
孫嬤嬤擰著帕子,給她敷眼睛。
“歇在正房,哪個院子都沒去,好像忙得很,早早出門,天黑才回,您問這幹嘛?”
崔玲林雙眸閃過一抹堅毅,老天讓她的身體奇蹟般的好轉了,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放任自流,為了孩子,她也得堅強起來。
“嬤嬤,八姨娘說的事情,你留意一下,要是七姨娘真起了外心,應該還會與她表哥私下會面的,只要抓住她的把柄,以老爺的脾性,定然是要發落她的,咱們就有機會拿回後院的掌控權。”
孫嬤嬤一臉驚喜,她家小姐終於想通了,開始為自己謀劃了。
“哎,小姐放心,嬤嬤隨時留意那女人的動向,只要她敢私會外男,定然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孫嬤嬤笑得見牙不見眼,只要她們小姐能振作起來,整治那些個上竄下跳的姨娘都不是事,唐齊薦沒了憐香惜玉的本事,還會護著那些妖豔賤貨麼?
屋內的氣氛變得活躍輕快。
珍珠聽著,也露出了笑臉,羅璟的姨母這麼想,最好不過,自身能在唐府立住腳,才有底氣保護好她自己和她親近的人。
唐齊薦那廝,以後消停些還好,要是再折騰,就讓羅璟他們折了他的仕途,截斷他的經濟收入,讓他一無是處,再難翻身。
這趟鯪州之行,發生了不少意外,好在,崔玲林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等她和羅璟成了親後,走動親戚關係時,送些空間產的作物,鞏固她的身體狀況,基本就無大礙了。
皮猴兒那邊,身體恢復的情況也不錯,珍珠讓小灰送了三天參片後,就沒再送了,恢復太神速,會讓人起疑心的。
給他送了一小袋銀裸子,約莫五六十兩銀子,算是連累他受傷的賠禮。
做好這一切,她便準備返程了。
大白帶著羅璟的信飛回,不出意外的,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