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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什麼要事,倒和我說說?我們夫妻之間還需要避嫌麼?”李靜蓉問。
杜荷怔了下,奇怪打量李靜蓉:“你今日是怎麼了,往常不見你管這些。”
“跟我說清楚,你去見誰!”李靜蓉口氣嚴厲了一絲。
杜荷無奈,嘆氣道:“還能有誰,你大哥唄。不信你回頭派人去問他,看看我撒沒撒謊。”
“不許去。”李靜蓉立刻道,“你們有什麼事兒不能白天說,還非在夜裡,還是在外頭的地方商談。”
杜荷怔了下,驚訝地看李靜蓉,還是很不解她今天怎麼插手詢問自己這麼多事。
李靜蓉凝神皺眉,“難不得提醒我……而今太平盛世,你我日子好好地,你可別仗著我跟我大哥的關係,就以為怎麼樣了,胡作非為。”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杜荷側眸看向別處。
“你頭頂襄陽郡公的爵位還不夠?你還要做什麼?做大王?做宰相?”李靜蓉接連追問。
杜荷瞪著李靜蓉,“休要胡說,事情並非你所想那般,有些事還請讓我自己做決斷。”
“別的事可以,但這件事不行,”李靜蓉拉著杜荷進屋,把所有人打發了,只留下自己和他說悄悄話。
她就從當年大唐打天下開始,細細和他講她父親李世民的種種經歷,她要杜荷明白,她的父親如何英明,她父親麾下的大臣們如何謀思過人……
李明達趕回刑部的時候,剛好趕上房遺直再審王豐收。李明達就悄悄進去,站在一邊聽著。
王豐收跪在大堂中央,該是料到自己認罪後會難逃一死,所以乾脆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認,或許是存著證據不足他就可以僥倖逃過一劫的心思。
房遺直:“你是馬黃村人,老大不小,一直沒有娶妻,後來到公主府做了車伕後,日子有所改善。前段日子你就跟村裡的孫寡婦提親,想要娶她。孫寡婦口頭答應你,要你回頭擇吉日打發媒人跟她提親,怎料四個月前,孫寡婦突然改口回絕了你,轉而改嫁了同村的陳大勇,你氣不過,隱忍了兩個月,便對陳大勇動了手。那日你趁他早起去鄰村幫忙蓋房的時候,你在山路上截殺了他。”
王豐收聞言一口回絕,“奴冤枉,奴對那孫寡婦從沒存什麼異心,倒是那孫寡婦風流,幾次三番勾引奴,令奴與她苟合。奴不願,她就反過來編排奴是求娶她不成,無非是藉此來假裝她自己清白。這等下作之舉,真叫人不恥。”
“你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同被帶回來問話的孫寡婦,被王豐收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嘴唇慘白地哆嗦,一雙眼噴火地看王豐收,對其恨到骨頭裡。“請大人做主,妾身冤枉!王豐收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分明是他幾次三番威脅我,逼我答應和他的婚事,我不願,卻害怕他那狠傷人,所以才不得不在暫且敷衍應下。後來陳郎君知道我的事後,願意保我,為我出頭,我才得以擺脫王豐收。而今妾身才剛嫁了四個月,又再一次守寡,村裡的人都說我剋夫命,這可叫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我沒殺陳大勇,更沒有殺什麼王長史、衙差,沒殺就是沒殺,我冤枉,你們不能逼著我認罪!”王豐收梗著脖子喊道,看起來其實很足。
但李明達從他的表情中,已然看到諸多心虛和恐懼。他甚至從始至終都不敢去看孫寡婦,也不敢把目光投向房遺直所在的方向。他每一次張嘴之前,嘴唇都閉得很緊,似乎很怕自己的嘴沒個把門,不小心把真相說漏了。
王豐收就是兇手。
房遺直看向李明達,考慮是否用刑逼供。但瞧王豐收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該是用刑也沒什麼用。
李明達隨後召來程處弼,對其低聲吩咐幾句。程處弼連連點頭,隨即就去照辦。
“我看他也未必是兇手,或許真另有其人。”李明達對房遺直道。
房遺直應承,揮揮手,打發人先把王豐收押。
“我看還是帶王豐收去瞧一瞧王長史和兩名衙差的身死之地,讓他好生回憶一下。”李明達提議道,隨即安排侍衛去做。
房遺直知道李明達此舉一定另有深意。
“貴主有主意了?”房遺直問。
“對付他這種不怕燙的人,只能拿出鐵證。”李明達託著下巴,靠在桌案上,看房遺直,“你覺得用刑他會招麼?”
“這人有些脾氣,怕是不會。”房遺直道。
李明達:“我在想當初杜氏對這人,到底是如何收買的,以錢還是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