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瞄一眼房遺直,目光剛被對方抓個正著。李明達竟覺得跟做了賊似得,有點心虛。
“我有一個更‘嗯’的。”尉遲寶琪略興奮地對李明達道,“我今天剛剛好生翻閱了我們尉遲家祖傳的拷問手法,發現有個不常用的被我遺忘了。何不試一試,或許能拷問出什麼結果來。”
“什麼法子?”李明達問。
尉遲寶琪張嘴剛做了個口型,就聽到那邊房遺直輕咳了一聲。在房遺直警告目光的沐浴之下,張了張嘴,閉上了。
李明達:“你倒是說呀。”
“和魚一樣,是一種生在水裡的東西。”尉遲寶琪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回頭叫人弄幾桶來試試吧。”
“試吧。”房遺直立刻說。
尉遲寶琪忙應承。
說話間,仵作前來回稟,在他們查驗葉屹屍身的時候,發現他衣服袖內有一個暗袋,藏得正是毒藥。
李明達應了,就把人打發了下去。
尉遲寶琪忽然嚴肅著一張臉,不說話了。
李明達疑惑看他,問他怎麼了。
房遺直這時候也挑眉,把目光放在尉遲寶琪身上。
尉遲寶琪忽然就給李明達噗通跪下,就昨日他將葉屹審問致死的事情致歉。
“並非你的錯,是葉屹他自己咬舌自盡。”李明達嘆了聲,“這三個吐蕃探子,該是早就商量過他們身份暴露後自我了結的辦法。所以另兩個人在被緝拿的時候,也都自盡了,這如何能是你的過錯。你大可不必自責。”
除了葉屹外,城門郎和庫部員外郎的自盡原因,皆都是因為服用了隨身攜帶的毒藥。而葉屹之所以會選擇咬舌,大概也是因為他當時在接受尉遲寶琪的拷問時,雙手雙腳被綁縛,沒有辦法取得身上的毒藥。
尉遲寶琪見公主真不怪他,憨笑兩聲,忙拱手認真地表示,這次他審問石紅玉保證會掌握好分寸,謹慎再三,絕對不會讓石紅玉沒命。
“她死不足惜,若再不招供,已沒有活著的必要。”房遺直轉即看向李明達,建議道,“儘早處死最好。”
李明達探究地看想房遺直,意欲細問緣故,就聽那廂來人告知杜荷而今人正在外,他人剛從東宮出來,準備驅車前往侍郎府赴宴。
“今天是刑部侍郎李大亮的生辰。”
“這倒是巧了,我們剛好可以去。”李明達對房遺直說罷,就起身命田邯繕去準備賀禮。
“還是我備吧,剛好李大亮的府邸與我家近,在我家庫房裡隨便挑揀一樣去送就成。若是等田公公回宮去取,只怕會錯過開宴時間。”
李明達應承,那邊打發尉遲寶琪好生審問石紅玉,她就和房遺直去了。
尉遲寶琪笑著恭送二人後,就懊惱地抓抓頭,後悔自己剛剛嘴快。審問石紅玉也不是什麼非要現在就進行的事,幹嘛要說那麼早。這樣的話,他此刻也可以陪公主去赴宴了。
李明達隨房遺直回了梁國公府,下馬的時候,李明達就笑著對房遺直道:“李大亮設宴,必然是男女家眷分開,我不宜穿這身官袍現身,倒要問你妹妹借一套衣裳了。”
房遺直的妹妹房寶珠的身形和李明達相差無二,李明達穿她的衣服應該沒有問題。
房遺直應承,進府後,一邊打發管家去庫房弄個體面的生日賀禮去,一邊親自帶李明達到房寶珠那裡,讓房寶珠出一套衣裳給公主。
房寶珠本來正無聊地躲在房中畫畫,忽聽大哥竟然帶了晉陽公主來找她,惶恐不已,倍感榮幸,高興地了不得。她急忙忙去翻衣櫃,把所有的新衣都拿了出來供公主挑選。這還覺得寒酸,叫人去知會母親,看看府中還有沒有其它珍貴的存貨。
李明達笑言不用,隨便挑了件,就換在身上。
房寶珠和房遺直則等在房外。
房寶珠忍不住好奇心,就趁著這機會問房遺直:“大哥,你們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快了。”房遺直回道。
房寶珠眉眼一飛,別有意味地嘿嘿笑,“那你和貴主之間……”
“住嘴。”房遺直看眼那邊緊閉的防備,轉而給房寶珠一個警告的眼色。公主耳朵敏銳,寶珠現在說得所有的話,屋內的公主必然都能聽到。
房寶珠自然不知道這些,忽然見大哥兇自己,撅嘴不開心了,“小氣鬼,就問一問,你至於麼。對我這麼兇,小心我回頭就告訴阿孃。”
房遺直又警告她一眼。
房寶珠卻偏不受房遺直的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