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掩嘴,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房遺直便對李明達淡笑道:“該審的都審過了,貴主還是找個房間暫且休息一下,熬夜傷身。”
李明達想想也確實沒什麼人可問,點了下頭,囑咐房遺直也要好好休息。
李明達起身就走,房遺直跟著起身相送。走到堂外後,房遺直看著公主離開的背影,想到他即將要告知李明達的那個‘要求’,心情頓然愉悅輕暢。
田邯繕早一步離開,去安排公主暫且休息的房間。早前得知公主打算今夜留在刑部的訊息後,打發人去通知聖人的同時,田邯繕也叫人搬了被褥和薰香過來,以求公主在此處的短暫小憩時能睡得好一些。
李明達躺下來後,就發現了田邯繕的用心之處,眯眼笑著問他可有沒有擺排場,搞什麼身份特例,有沒有而影響到刑部的其他人。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奴腦袋裡清清楚楚的記著呢,貴主的身份暫且還不許被刑部的其他人知道。所以奴也就是讓人悄悄拿個被褥和薰香,大晚上的,也沒人注意。”田邯繕笑著拍胸脯讓貴主放心。
李明達實在是太困了,聽田邯繕說完,嘴上的笑意還沒有消失,眼睛就已經閉上了,呼吸變沉。
田邯繕見公主睡著了,忙掩嘴,然後躡手躡腳地為公主蓋好被,把床幔放了下來,方緩緩退下。出了門,他往大堂那邊張望,發現那裡還是燈火通明的。知道房世子並沒有歇息,估計是還要閱讀整理卷宗。田邯繕就想去勸慰一下,出了小院往大堂那邊走了幾步就忽然看到那邊有人影,他忙就近躲到樹後,就見被堵了嘴的石紅玉被兩名侍衛架了過來。
田邯繕眼見著石紅玉被押入大堂,方反應過來房世子是要複審石紅玉。
田邯繕第一反應想去通知貴主,但想到貴主那般疲累才剛剛睡著,他就心疼至極,不想打擾。田邯繕就想去找房世子理論,可一想房世子做事向來穩重,而且那時石紅玉確實不好審問,而且言語表現十分下作。這種腌臢的人,也確實不配入他們公主的眼。
田邯繕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當做沒看見,順其自然。
不過田邯繕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就躲在原地遠遠地張望公堂那邊的情況。
石紅玉進去不久之後,就有人抬著一個大木桶進去,接著就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提著一和木桶進去,木桶看起來沉甸甸的裝滿東西,但上面都蓋了一層白布,白布已經有一部分被血染紅了,也不知裡面裝了什麼血淋淋的東西。
田邯繕太好奇了,往前湊了湊還是聽不到聲音,就順著牆根走。程處弼帶領侍衛守衛外圍,他倒是看見了田邯繕,知道他不過是好奇心重。房世子的手段是奇怪了點,但也沒說介意被自己人看,避著公主是因為她一個未出閣女子不適合看,很容易被噁心到。至於田邯繕,倒不必忌諱。所以程處弼就當沒看見一樣,隨著田邯繕偷聽。
田邯繕這時隱約聽到女子叫聲,確實是屬於石紅玉,倒是難得聽她的聲音竟然帶著恐懼,似乎還有幾分噁心的意思。田邯繕不知道那血淋淋的東西是什麼,但可以肯定那玩意兒惹得軟硬不吃萬般張狂的石紅玉也怕了。
隨後公堂那邊又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了。”
真嘴硬。
連田邯繕都聽出來她的笑聲中帶著恐懼,更何況是房世子。石紅玉這次真怕了。她隔一會兒就叫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叫得如此頻繁。
“別白費心機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石紅玉喊道。
“繼續加。”
是房世子的隨從落歌的聲音。
接著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聽石紅玉又叫了一聲。這一聲的聲音有點兒大,似乎是積蓄了很久的恐懼一起發洩出來。
落歌隨即命人堵了石紅玉的嘴,讓她不要再發出奇怪的聲音,以免擾人睡覺。
田邯繕聽到此,猜測這必然是房世子的示意。但剛剛從頭到尾,他偷聽的整個過程中,一點都沒有聽到房世子的聲音。
兩柱香之後,石紅玉嗚嗚起來,似乎要說話。
隨後就有石紅玉顫著嗓音道:“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只要房世子親自張口問我,我什麼話都會交代。別說交代了,就是讓我獻身我也願意。”
最後一句話帶了點媚態,不過還是因為她的聲音裡摻雜著恐懼,完全沒有她第一次審問時讓人聽著那麼香豔勾人。反而讓人覺得有些生拉硬拽,強行發騷,讓人聽了特別想吐。
落歌隨後果然乾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