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嘆道。
片刻後,侍衛在被鎖的房間裡搜到一名女子。女子披頭散髮,三十多歲,面板麻黃,有點精神恍惚。
貢元正探頭仔細瞧此女子的樣貌,發現竟然是三個月前丟了的張寡婦,又見其後還有一名被押送的年輕女子,面色光彩,塗脂抹粉,也是一副婦人打扮。細問之下方知,這女子乃是張寡婦的侍女,但從她們誤入了這宅子之後,主僕二人就被賊人侮了,被關在這深宅大院裡。張寡婦因幾番出逃,受了折磨,便從好好地一個風韻之人,成了而今的模樣。其侍女紅兒卻很‘變通’,被欺辱了幾次之後,就承認現狀,甘願伺候他們,隨後漸漸有些自由,而今甚至還幫賊人管賬,記錄家裡庫房內的財寶數量等等。
“涉事者四名,有兩名還是張寡婦的家奴,起初被迫,後來就主動跟著幹上了盜財的活計。這四人因身子健壯,手腳不老實,便被屬下們綁在了宅內的大堂中看守。”
李明達等人遂移步到宅內的大堂。
貢元正進來之後,一眼就瞧見被綁的兩個男子,驚得臉都白了,抖著手指著他們,大吼一聲,“竟然是你們!”
李明達等人皆疑惑地看向貢元正。
貢元正忙拱手對房遺直等人道:“此二人原本是我們縣衙的衙差。”
“便是之前說喝醉了酒,相攜回衙門,最後人丟了那兩個?”李明達問。
貢元正連連點頭,“就是他們倆,萬沒想到這二人還活著,而且還成了賊匪。”
兩名衙差一瘦一胖,但個子都很高。瘦點的叫趙福來,胖一些的叫王春生。
二人隨即就對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原來這二人早就有偷盜的脾性,很是喜好做樑上君子。他二人便時常趁著夜裡在衙門當值的工夫,跑到附近的宅子裡偷東西。因是衙差,可利用職務之便,對泰蕪縣的一些人家有所瞭解,誰家有錢誰家沒錢他們都一清二楚。開始二人就偷一些做生意的商人,因他們家中護院不多,而且還有些錢,所以每次偷起來都特別順利。不過也有失手的時候,王春生曾被一人被拿住過。
趙福來當時就跑回衙門堵人,率先開門,接了這送賊的商人,隨後就趁著這商人不主意,對其後腦打了一石頭。趙福來把同夥救下後,便把告狀之人悄悄拖到半路上放著,偽裝成他喝多受傷,誰知這人第二日死了。
這之後,他們便消停了一段時間,不偷本地人,而去偷一些來往泰蕪縣的外地商人。再碰到有人來報案,倆衙差就接下訴狀,打發人回去,因知道他們不會在此處久呆,便也不上報,就此瞞下來。偶爾就算有人戳破此事,二人就拿“忘了”做藉口,和縣丞賠罪,最多受個訓罵幾句就罷了。
趙福來和王春生做盜賊很久,自然十分熟悉泰蕪縣的情況。
二人發覺在衙門口堵人的便利之後,還沒存什麼奇怪的心思。後來竟偶然見這宅院後身有一處地方,和衙門看起來差不多。剛巧宅院主人有意將宅子易手,而當時百姓之中還瘋傳起紅衣女子死在衙門門口的故事。二人才起了心思,心想他們是夜裡盜竊的樑上君子,出了事兒也必定是夜裡被人送官。若是耍些巧心思,讓他們走錯路,引他們到假衙門來,倒是個不錯的法子。遂二人就用偷來的錢財將這座宅子偷偷買了下來,然後漸漸琢磨想法子做了個假門頭出來,開始的時候,這門頭使用稻草堆遮擋,後來發覺如此很容易被風吹雨淋露出來,二人就琢磨出了用木板遮擋的法子。
趙福來家裡是木匠出身,對於一些簡單地機關技巧稍懂一些,也便就趁著在衙門之便,偷偷弄來了幾塊鐵器,回爐重練做了幾個齒輪,然後用鐵鏈佈置機關,如此就可以把門頭那些“假木樁”弄得可以在幾句話之間就頃刻轉移到院內。
弄了這個東西之後,倆人便藉機大肆宣揚“鬼衙”一說,從此二人夜裡也就越發膽大了。
不過卻一直都沒出什麼事。
直到後來趙福來的妻舅來串門,在他家借住兩宿,卻剛好不巧的發現趙福來幹得苟且之事。妻舅是個十分正直之人,不論趙福來如何求情賄賂,便就是不同意,讓趙福來自首,若他不願,妻舅便要堅持去報官。趙福來無法,便和王春生商量了逃跑的法子。二人假意晚上喝酒,便就此消失。
趙福來的妻舅見他失蹤出了事,還只以為他做了虧心事,被衙門的厲鬼索命,也便就此作罷,沒多久人就走了。
趙福來便就和王春生繼續躲在宅子裡,白天讓另外兩名同夥出門照顧他們,夜裡他二人則趁機遛躂出來,找活兒做,遇到大一點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