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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的路程,騎快馬也就一天的時間。這次徹底免除了應酬,一行人連驛站都不住了,直接去了狄仁傑的家裡。

狄知遜已然提前知道訊息,兒子欲歸,便特意告假休沐在家。

公主和諸位世家公子到訪,自然令他頗感榮幸,攜妻子熱情迎接。狄知遜隨後得知,自己的兒子竟在泰蕪縣還破了案子,立了小功勞,更加高興,特別感謝房遺直肯亦兄亦友地帶著他。

本來狄知遜是有意留下兒子,好生在家讀書,不讓他再孤身一人去長安城闖蕩。但而今瞧狄仁傑越發懂禮,才學漸長,還有了見識,他哪好阻了兒子的前途,遂允他可以繼續回長安求學交友。狄知遜再三囑咐狄仁傑要多聽人意見,多和摯友們學習。這之後狄知遜又拜託房遺直幫忙照顧一二,才算放了心。

李明達等人在晉陽逗留兩日,實在是因為晉陽人傑地靈,好吃的又多,李明達在美食麵前,就有點樂不思父了,遂忍不住多留了一天。

到第四日,眾人一早作別了狄知遜夫妻,快馬加鞭趕往長安城。李明達安排好了,每天少說話多趕路,提高馬速,把在晉陽浪蕩的那一天趕緊找補回來,她才稍稍能免除對於父親的愧疚之感。

房遺直、尉遲寶琪等人倒還好,都是年少身子矯健的年紀,而且他們自小就學騎馬,遂也不怕如此顛簸。偏偏田邯繕這個奴才命,卻有點禁不住。

尉遲寶琪便忍不住趁著休息的時候逗弄他,“你說你們公主是真惦記聖人,一點點悠閒的空隙都不給大家留了,害得你也這樣受罪。”

田邯繕瞪他一眼,“怎麼尉遲郎君有意見?”

“你瞧你,我心疼你,你反倒反咬我一口。”

田邯繕:“我們貴主說什麼都是對的,什麼決定也都是對的。我身體扛得住,一點問題沒有。”

“行行行,算我說錯了。”尉遲寶琪嘆口氣,靠在田邯繕身邊坐下,然後目光去搜尋公主,就見她正站在樹蔭下和房遺直說什麼。

李明達這些天一直沒提慈州那件事,本以為房遺直會解釋,沒想到他連解釋都沒有。

今天趁著趕路的空隙,李明達喝完了水,眼瞧田邯繕的疲乏勁兒還沒緩過來,就沒有立刻叫大家趕路,繼續歇一歇。閒來無事,她就無聊,打眼瞧房遺直,就想起她之前撂下還沒問的事。

“聽說你博議多聞,讀萬卷書,那可知這山裡有什麼可吃的東西?”

房遺直聽公主這問話,就知道她話外有音。便是自己能回答得出來這個問題,公主只怕還會有其他更刁鑽的問題難為他。

房遺直搖了頭,回李明達道:“書上沒寫這些。”

“難道你什麼事兒都要從書上知道?”李明達反問。

房遺直這下確認了自己先前的預感,點墨般地眸子卻不知為何亮了起來,他看著李明達,溫和地笑了笑,坦率承認:“遺直就是個書呆子,公主切莫要高看了我。”

“你要是書呆子,這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若真是書呆子,我的吩咐你怎麼不乖乖回稟,反而瞞著我?”李明達覺得自己有點胡攪蠻纏了,但房遺直溫和毫不慌張的反應,令她反而更加想挑釁。

房遺直垂眸,唇邊帶著一抹弧度,這時候他的側臉尤為好看。就像暴雨之後,陽光從雲層裡撥開陰暗,不奪目,卻是暗色之中最引人注意的光。

“你怎麼不說話,和你聊天好累。”

“公主在和遺直聊天?”房遺直抬首又看李明達,卻是再也難忍嘴角的笑意,轉即好看的笑就在他臉上綻放。他從不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便是與人接觸,微笑只是點到為止,出於禮節,但此時此刻卻破例了。

“我們這不就是在聊天麼,不然要怎麼聊天,用手指腳趾?”李明達無辜問。

房遺直忍不住笑出聲,用飽含笑意的眼睛回看李明達,“原來公主在和遺直聊天,遺直還誤為公主是在刁難,便覺得少說話,少惹公主生氣最好。倒是遺直小氣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遺直跟公主賠罪。”

房遺直正經行禮。

李明達愣了愣,目光澄清見底,她爽快的坦率道:“我就是在刁難你,刁難聊天,不可以麼?”

房遺直怔,應聲:“可以,遺直之幸。”

“那就解釋一下,你為何不把有關王長史善後的事告訴我,害我當時白擔心,還以為會露破綻。”

房遺直:“遺直正是聽了公主的吩咐辦事。公主當時交代的時候,告知右遺直負責,自行處理和審問。便想著這件事只要最後辦妥當了,交代